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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回忆里等你(97)


姚起云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抽搐了一下嘴角。

“别动,涂了东西就不会感觉那么痒,你刚才吃的药也会慢慢起作用,然后你就可以去找你妈了。”他这才不疾不徐地接着把薄荷膏往她另外半截胳膊的皮疹上涂。
司徒玦挣扎了几下未果,于是便换了种方式。她认输似地颓然说道:“行了,别闹了。我不挠了还不行吗,你拧得我胳膊都快断了,让我坐起来再说。”
她没有听到他搭腔,过了一会,感觉自己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心中一喜,全力一挣,扭身就朝他踹了一脚,“看你欺负我!”
谁知那一挣并没有得逞,踢出去的脚更是扑了个空,姚起云将她往下一按,手抓得更牢了,原本并没有感觉到疼的司徒玦皱了皱眉头,他怕她的脚再添乱,索性跪坐在c黄畔,用自己的膝盖牢牢抵住她。

“司徒玦,我都佩服你了,你用这一招的时候从来没有守过一次信用,居然还以为别人跟你一样傻。”
他说着,已经一路抹到了她的腮边,司徒玦心中不忿,哪里肯乖乖地吃了这个眼前亏,趁他的手凑近唇边,张嘴就是一口,好在姚起云早防着她,闪避得还算及时,堪堪被她的牙蹭到指尖,他是没什么事,反而司徒玦被他手上薄荷膏的味道呛得五官皱成一团。

姚起云终于被逗笑了,“你爱吃这个的话好商量,我可以多喂你几口。”
她在那股辛辣的味道中说不出话来,自知如今落在劣势,他也没有恶意,便没有再继续无谓地斗气,装死一般趴在那里任人宰割,由着他把那玩意抹遍她身上所有看得见且布满疹子的地方。

事实上,只要她肯静下心来,那种蚀骨的痒反倒没有那么激烈,况且他的手所到之处,带来了薄荷膏粘稠而冰凉的触感,一阵麻麻的刺痛之后,绷紧的皮肤和神经随之一道舒缓了下来。

“怎么样,知道不挠也不会死了吧,看你还不知好歹。”姚起云起身旋紧薄荷膏的瓶盖,两手都已离开司徒玦的身体,她竟然一时间也没有动弹。

“好一点了没有?”他用手顺了顺她的马尾。司徒玦埋在枕上的头微微摇了摇。

姚起云露出狐疑的表情,“涂了药也没用?不可能吧?”他思忖了片刻,惊道:“难道过敏症状不止体表的荨麻疹?你有没有觉得呼吸困难?说话呀,你别吓唬我。”
司徒玦咬牙,有气无力地望向他。“呼吸你的头。就算你涂的是仙丹妙药马上有效,问题是还有一大片地方没有抹到呢。”她说着便把自己T恤的领子往后拉了拉,脖子下的肩、颈、背俨然是重灾区。
先前姚起云并非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只是两人过去再亲密,毕竟仍有要避嫌的地方,他哪里敢贸贸然上下其手。
“你自己能行吗?”他把刚合上的药膏递过去给她。
“废话,我自己能行还用得着跟你说。”

“要不我去叫我姑姑……”姚起云试探着问道。
司徒玦侧身怒道:“我会要她碰我?”她说着瞥了颇感为难的姚起云一眼,毫不留情地说道:“你装什么啊,你现在半个身子还压在我身上,怎么就没想到礼义廉耻?”

姚起云被她一句话堵得无地自容,简直没有什么话是司徒玦说不出口的。
他拍了一下她的肩,“你再胡说……别动。”
司徒玦身上是一件她在家中惯常穿的长T恤,领口并不太深,姚起云试着把它往后拉得更下,又担心扯坏了衣服,只得伸手将衣服的下摆撩了起来,果然在刚才看不见的地方,疹子分布得更触目惊心,尤其……是内衣勒到的位置,不但是发红,甚至微微地肿了起来,他略拨开她肩胛处的肩带,便看到那下面的皮肤上印着一条轨迹鲜明的痕迹,竟如同烙上去的一般。

姚起云一手挑起细细的肩带,一手蘸着药膏顺着那个痕迹往下,再往下。终究还是不太得心应手,偏偏那些位置红肿得让他看了都觉得痛痒难耐,也难怪她之前趴在那里一脸难受的表情。
他决定解开那些阻碍他的扣绊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手停顿在那里片刻,见她也不出一声,便当做是接受了她沉默的应允。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因为彼此都清楚任何的言语都只会让这一幕演变得更加的暧昧和尴尬。
他的手放得很缓慢,一遍过后,还疑心有疏漏的地方,又精益求精,从头再来。不知到底为什么,喉咙不合时宜地添乱,莫名的干痒,然而他竭力地克制着,不敢咳出声来。他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七彩肥皂泡中,除了身边的她,别的一切都在外面,隔着层似透非透的东西,怎么也看不真切,这让他产生了一种诡异的错觉,虚幻的触手可及,真实的却比虚幻更朦胧。而任何轻微地响动都会让这个流转着不可思议光彩的屏障碎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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