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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拿來喂狗了(2)+番外

作者: 酒来一斤 阅读记录

他还是想要听面前这人说,说这是场误会,说他胡闹,说他不会离开。

“够了!你想要说什么回去再说,不要在这吵。”

说完这句话后,张绎文的脸是彻底的冷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是明眼人也能看出的不悦。

姚梁看着张绎文这幅模样,心是彻底的凉了,这不是默认又是什么,他不禁觉得十秒前那个还在期待着什么的自己很可笑,姚梁自嘲般笑了一声。

“张绎文,我不是那些矫情人,你要走,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挽留这些戏码也没意思,我就只有一句话想要问你,你当初说的那句要赖着我一辈子他妈是假的吗?”

张绎文那双眼很亮,很清透,像山间的清泉,一望到底,姚梁一直认为他那双眼瞒不住事,可现在那双眼里含着太多太多的情绪,姚梁没法看穿,也没法看透。

姚梁就这么看着张绎文,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等着,张绎文也不说话,俩人就这么相对无言。

姚梁突然想起,好像已经有好久一段时间,他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地看过姚梁,他们也好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坐着,看着对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成了人们口中的那些没有激情的老夫老妻,平日里各忙各的,即使是休息的日子也没比平常说多几句话,明明不过二十五、六的岁数,卻过上了五、六十岁的感情生活,像没了气的可乐,平淡又无趣。

想着想着,发现心倒是没刚才那么乱了,可还是抽着抽着地痛,细微卻无法忽略。

他曾幻想过他们之间会有无数个结局,却没能幻想到今天这样一个结局。

十年感情抵不过现实,抵不过生活里那些鸡飞狗跳,抵不过时间,便只能当是喂了狗。

“那你这辈子还挺短的。”

既然张绎文不愿意说,那便他说罢了。

一句话,给当初许下一辈子的胡话的他们画上了句点。

十年,多少个春去,多少个秋来,以为能迎来春阳照,结果却是迎来了秋叶落的唏嘘下场。

他还记得他俩一朋友是这么说他们的——孽缘,就一孽缘。

瞧瞧,这不就说中了吗。

第二章 孽缘

说起张绎文与姚梁的这段孽缘,那就得从他俩高一时候说起。

那时的张绎文整一个非主流模样,染了一头金发,招摇得很,那校服上的扣子要扣不扣,裤子还卷一边不卷一边,得亏生得好看,就这么一套下来,居然还有几分痞帅,迷得学校里那些小姑娘天天围着他转。

要按张绎文的话来说,这模样便是青春的酷劲,要按姚梁的话来说,这纯粹是中二病发作。

不同于张绎文那副引人注目的样子,那时的姚梁整个人就是阴阴沉沉的,毫不起眼,额前的刘海长得把眼睛给盖了一半,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清路,一件衬衫扣到顶,长年穿着件外套,班里也没多少人留意他。

每每张绎文想起那时的姚梁,总会感叹姚梁是男大十八变了,姚梁听了便要回他个白眼。

按理来说,姚梁跟张绎文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而事实上,姚梁跟张绎文的唯一交集也不过是前后桌。

姚梁那时对张绎文这个前桌没太多的好印象,毕竟那时的张绎文可谓谣言满天飞,说他今天一个学姐,明天一个学妹;说他老爸是那里来的高官;说他打人狠,不见红不收手,乱七八糟的一大堆,集起来都能出本书。

姚梁倒没那闲心管那些谣言是真是假,他对张绎文的不好的印象全是来自于张绎文那头金发。

张绎文不爱打理自己那把头发,整天由着它乱蓬蓬的,可他人本来就生的高,加上那把金发的加持,往姚梁前面一坐,便弄得姚梁什么也看不到,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前桌那头金灿灿的头发。

就像金毛的毛一样。

姚梁是每天都在盘算着什么时候拿一铲子给铲了他那头狗毛。

当然,他是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前桌的那头金发还是礙眼地挡住了姚梁的视线,可他没想到,头发没先铲成,反倒先迎来了张绎文来烦他的日子。

说是那天也记不清了,只知道那天跟平常一样,姚梁一如既往地挤进人山人海的食堂里,买了个豆沙包,本来他就该上天台吃他的午餐去了,脚都已经踏出了食堂,他又突然鬼使神差地回了食堂买了瓶冰水才走。

那时才刚刚过了冬天,天还是有些凉的,姚梁也不知道自己发的什么疯要买瓶冰水,他就这么一手拿着冰水,一手拿着豆沙包往天台上走。

姚梁那天不知道怎么地心跳得急,每走一步便恨不得再加快两步,平常得走个两、三分钟才能到的天台,姚梁用了不到一分钟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