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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我(75)


“是不是这样?”
邵家其连连点头:“兄弟你记性太好了,是这样没错。”
“不是我记性好,车祸后我躺在病c黄上不能动弹,把这些话想了无数遍。”林屿森说:“然后你说:‘真美女,聂程远的女儿。’”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邵家其,他朝我看了一眼,抽头丧气地说:“对,我那时候不是才回国吗?那女人装得可怜兮兮的,我就被误导了,还以为那是聂叔叔的私生女。”
说到这里,他又抱歉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忽然警醒到什么似的,脸上一变:“我靠,老天,你们怎么会搞一块去了,你不会以为约你的是曦光吧?!我靠,不是啊,你不会打击报复人家了吧!”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由自主向林屿森望去,他也朝我看过来,目光中是无法掩饰的晦涩和痛楚。
也许是被我们影响,邵家其也不说话了,我们之间一片沉闷。
半响,林屿森发动了车,说:“我送你回去。”

38.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似乎也是。
心绪一片混乱中,他把我送回了公司宿舍,一路上我们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甚至我下车的时候,他也只是点了点头。
我望着他的车开走,直至消失。
第二天早上,我毫无悬念地重新挂上了两个黑眼圈。
上班音乐响起之前,我不由自主地朝他空着的办公室看了好几次,然而上班时间到了,办公室依然空着。

很快张总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小聂啊,林总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我摇摇头。
“我打他电话他关机了。”张总有些着急,但看了看我,也没再问什么,转而提起了我爸爸,聊了几句,客气地送了我出去。
一上午我好几次看向手机,可最终还是没打电话。
下午张总又召集我们部门的人开了个短会,说近期工作直接交给他,林总休假出去旅游了。
只是去旅游么...
我心底松了一口气,可是莫名地,又是一阵胸闷。

我打电话给爸爸,用不带感情的语调把整个事情描述了一遍,本来想什么个人情绪都不加的,可是说到后来,还是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爸爸,这算不算有其母必有其女。”
马念媛她妈当年嫌弃爸爸家里穷,攀了一个当时所谓的高枝,马念媛则是一听林屿森车祸连探望一下都不肯了。她会主动告诉我爸,估计也是想先在我爸那扮一下可怜。真是的,难道林屿森还会赖上她要她负责吗?
真是客气可笑、可恨之极。

过了好几天,林屿森仍然没出现,我开始忍不住想,他会去哪里了呢?是一个人,还是和朋友结伴同行?
他会不会走得太远,干脆想不起我?
不对不对~我这是在想什么。
但是我却无法克制的,开始莫名其妙地去网上看一些旅游咨询了。

眨眼就到了周五,中午我跟殷洁他们一起去餐厅吃饭,快要走出办公楼的时候,却被前台叫住。
“聂曦光,有你的信。”
E-mail盛行以来,我就再也没收到过纸质信件了。厚厚的信封拿在手里,有一种异样的质感。
殷洁好奇地凑过来:“什么信啊,情书哇?”
我下意识地往口袋里一塞,随口说:“银行对账单。”
殷洁立刻失去了兴趣,猜测起今天食堂少什么了。我一边随口应付着,手紧紧地握着口袋里的信。
食堂排队的时候,我悄悄地拖出信件一角——
那行云流水恣意的笔迹。
是林屿森的字。

我硬是忍到下班后都没看。
今天周末,我早就跟妈妈说好要回家的,于是下了班就拿着东西去车站。
我选择了坐汽车回去。
大巴行驶在苏州去无锡的高速公路上,我望着车窗外延伸的路面,忍不住想,林屿森会不会就是在这段高速上出事的?那么上次他开车送我回去,经过这里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那时候他以为他身边坐着的,是邀请他过来,又弃他于不顾,害他再也没有法拿起手术刀的人啊。
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从口袋里拿出摸了好多回的信,小心翼翼地才开来。
信件很厚,但是多事明信片,信纸只有一页。


曦光,第一次见你,是在于女士的宴会上。那是一个我并不想参加的宴会,一切都那么无聊,远不如一个人在家看医学杂志。知道我发现了你。
那时候你在对一个女孩子发怒,全场的人都被吸引了目光。我本来应该如旁人那样对那个被你训斥得快哭出来的女孩子心生同情,可是我却完全被你吸引了,只觉得你的样子是那么光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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