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骄阳似我(65)


你不喜欢我就罢了,你已经跟别人在一起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跑到这里来,谈及过去,让我难堪?
不值钱的承诺,承诺再值钱,谁稀罕!你稀罕吗?
我忍住眼眶中的酸涩,声音轻轻地说:“我又不是铁石心肠,有人喜欢我,对我好,我会动心,会……变心,有什么稀奇。”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他嘲讽地笑:“你说得对,又不是铁石心肠,会变心有什么稀奇,谁没变过。”
“聂曦光,谢谢你让我,迷途知返。”
哪里有迷途?他入过什么迷途?真是……太可笑了。
一直在迷途里流连忘返的难道不是我吗?
眼眶酸极了,我尽力地睁大眼睛,死死地克制住,可是心里一阵阵的紧缩却无法控制,迫切地想要把自己蜷缩起来。
庄序的身影彻底地消失在转角。
我脱力地靠向墙壁,最终还是沿着墙壁慢慢地滑下去,埋头抱住了膝盖。
我知道自己这样太引人注目,我知道这走廊随时会有人走来走去,可是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用那么多力气,去假装举止自然,去假装若无其事。
“不能哭,不能哭,多傻才会还为他哭。”
心底只有这句话在翻来覆去。
可我到底是个傻瓜。
在这随时有人会来的走廊,埋着头,无声地哭了个稀里哗啦。
直到被人强硬地拉了起来。
林屿森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神色复杂难辨。
太丢脸了。我扭开头,用力地擦了下眼睛。
“不用管我。”我闷闷地说,“我马上就好了,再过一分钟。”
“怎么个不管法?你这么不争气。”
他微微地叹息了一声。
“在这里表白实在拉低我的档次,可是你哭成这样,我不趁虚而入,又对不起我的智商。聂曦光,你告诉我,怎么办才好?”
他的声音低低的,又柔和,仿佛悄悄拂过的和风,语气中好像真的带着微微的困惑,轻轻地撩了下我的心房。
但是慢慢地领会到他话中的意思,忽然又觉得自己好像被一阵狂风吹得晕头转向。
表白?什么意思?
趁虚而入?什么意思?
“刚刚在宴会厅门口,碰到了你那个在盛远工作的同学,我对她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过去’。可是我自己却食言了。我对自己说,再过两年都三十了,别像个小男生那样沉不住气,可是我就是沉不住气了。”
“我自己死心塌地,却希望她快点变心。”他看向我,语气那么的轻,“聂曦光,不要装傻。”
“没有装傻。”我脑子里彻底地乱成了一团浆糊,直愣愣地看着他说:“我也才明白,还来不及装。”
他蓦地低低地笑了出来,笑声中充满了愉悦。
“聂曦光你真是……”
他一低头,温热的气息一下子无比接近,从上到下笼罩住我全身,让我几乎没了可活动的空间,我局促地抬眼,他顿了顿,倏地退开了一步,松开了我的手。
我此刻才意识到,刚刚他竟然是一直握着我的手的。
时间好像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平稳了呼吸,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我。
“我去车里拿的,去换上,买了这么多漂亮裙子,不穿给大家看看多可惜。”
我提着被塞到手里的衣服,再次往洗手间走去,脚步就跟踩在云堆里似的。
转弯的时候,我忍不住停下来,看向林屿森,他靠墙而立,目光落在地面上。他总是那么的意气风发自信沉着,可是这一瞬间,我竟然觉得,他的姿态无比的落寞。
他刚刚是说……他喜欢我?
林屿森……
……我?
我换了衣服,和林屿森重新回到了酒席上。坐了一会会,就起身告辞了。
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都已经在酒店门口送客。
老大拍了拍我:“不是吧,你居然换了一身衣服,哎,这件也很漂亮啊,大小姐你出门带的行头比我这个新娘还多啊。”
我迟钝地看了她一眼,脑海中一时没有形成语言回答她。
林屿森在旁含笑说:“下午还要下雪,到时候交通不便,我们先走一步了。”
老大也拿出了主人的样子:“谢谢你们参加我们的婚礼。”
走出酒店的时候,庄序正好送完一个客人回身,高大的身躯堪堪与我擦肩而过,带着屋外带进来的凌冽寒意,我下意识地往林屿森那边让了让。
外面其实已经飘起了零零散散的雪花。
我走在林屿森身边,从来没这么不自然过,一时间只觉得身边的人存在感强大到让人不知所措。他双手cha在大衣口袋里,不疾不徐地走了一阵,忽然开口。
上一篇:美人一笑也倾城 下一篇:杉杉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