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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惊悚世界抠糖吃(148)

沈婷玉的筷子在稀饭里搅动,冷声说:“方晓乐真是个蠢货,明知道不可能跑掉也要跑。”

程雅雅一如往常不说话,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说话刻薄的沈婷玉。

“乱了阵脚,也不是不能理解。”苏大爷喝完稀饭,抹了把嘴,“毕竟,这世上谁不怕死呢。”

沈婷玉:“是啊,所以有些人就只会学菟丝花,只知道攀着别人活。”她轻笑的声音如同银铃,“你说是吧,雅雅。”

程雅雅缩了缩肩膀,抱着碗安静地继续喝。

宋袭假装没发现众人间的明枪暗箭,拿过蒋夙手里空掉的碗,送进食堂。

食堂大妈对于烧菜做饭,洗碗刷锅很是厌烦,手里的东西摔得乒乓作响,见有人进来,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宋袭轻轻放下碗,走路几乎没声,就怕动静整大一点会刺激到大妈,大妈一怒将锅扣到他的脑袋上。

饭后,大伙儿歇了有足足半个小时,一日一度的早会终于开始了。

隔着老远,宋袭就看见寸头被花农们押解着走来。

他蓬头垢面,脸上挂了彩。感觉到众人的注视,他快速抬头,灰暗的眼睛里迸射出精光,拼了命的挣扎。

“韩哥!宋袭!救我,快来救我!”

他知道自己的呼救有多苍白无力,于是放出了诱饵,“我知道出口在哪里了,我真的知道了,你们救了我,我带你们出去!”

诱饵的可信度太低,无一人动容。

很快,寸头就被压到了台子下。他周围站满了体格健壮的男性花农,他们把人围在正中,注意力全落到了上面。

王总笑呵呵的走来,先是对昨日的工作做了一番总结,随即看向下方的寸头:“方晓乐,请你到台上来。”

“不,我不去!”寸头声嘶力竭地喊。

围着他的花农们冷着脸,粗声大喊一声“安静”,随后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悬空抬起,托举着送到台上。

未免他闹腾,还把他的嘴堵住了。

王总眯着眼睛,满意地打量着寸头,片刻后,他对台下的人说:“方晓乐今天不方便说话,就不必自我忏悔了,由我亲自来述说他的罪行。”

“昨日,他无故迟到,没有主动认错不说,还企图蒙混过去。不但如此,他还恶劣的拐骗小孩!你们说,这种人是不是该受到惩罚!”

“是——!!”花农们异口同声,声音震天。

寸头急得眼眶通红,不住的摇头。

王总走过去,扯掉他嘴上的布条,“你自己说说,到底错没错。”

“我错了,我不该迟到,不该骗小孩半夜出门。”他双膝下跪,仰头望着王总,“王总您开开恩,放了我这一回,我不回去了,我留下来给您当牛做马好不好,只要您不惩罚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怎么可以。”王总摇头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错误无法弥补,惩罚自然也不可能免除,没有人能例外。”

他朝台上的花农使了个眼色,寸头立刻被重新堵住嘴巴,拖了下去。

王总如同昨天一样,把宋袭他们叫上台去,挨个发了工资。

宋袭捏了捏,跟昨天的厚度一样。

昨天的信封他没拆,如今的这个就更加不会去拆了。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用信封里的钱,给娄桂芬买了裹尸用的草席,宋袭就觉得手里轻飘的信封沉甸甸的,装满了厄运。

蒋夙看出他的排斥,摊手伸过去,“给我,我替你收着。”

不吉利的东西,谁拿着都不好,宋袭把蒋夙的信封一并拿过来,带回房间,塞到床头柜底部。

再出来,寸头已经被带走。

韩先锋他们一路追过去,不知为何,花农们这次没有阻止他们围观,也没有催促他们去上工。

“怎么样了?”

宋袭姗姗来迟,看见寸头被押送到那片草坪上。

他被迫跪坐在地上,周围坐了一圈花农。

韩先锋看了眼不远处,那里守着两个拿着镰刀的花农,“他们说这是一个很神圣的仪式,不准我们靠得太近。”

宋袭远眺,只见花农们一起举高双手,啪啪啪的鼓起掌。

掌声带着某种不太明显的韵律,一会儿急促,一回儿平缓,声音也时大时小。

这个过程持续了至少有半个小时,半小时后,他们开始唱歌。

歌曲的调子十分诡异,内容更是暗藏血腥:

我有一颗小种子,它怎么也长不大。爸爸犯错了,爸爸不见了,妈妈犯错了,妈妈不见。种子快快长,长呀长高高。今天抽了叶子,明天开了花。真好看,真好看。

“他们唱的什么玩意儿?!”韩先锋面露错愕,胳膊全是鸡皮疙瘩。

宋袭的感觉同样糟糕,歌曲反反复复地唱了一遍又一遍,他感觉自己被洗脑了似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回响着古怪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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