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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夫后的滋润日子(135)

进店之后,客人们先是对店内的布置感到了新奇。

走进店铺,左边和右边是两排靠墙的方桌,这方桌是顾茵让人定做的,比铺子里原先的方桌小上一圈,当然肯定是够四人坐的,只是节省了一些空间,让本来只够摆六张桌子的地方,如今放上了八张桌子。

那本来只开了几扇小窗户的墙壁也经历了大改,上半部分几乎被全部敲掉,做成半人高的大窗户。而且不是从中间推开的那种窗户,是用类似槅扇那种,由顾客自己选择打开或者关上自己旁边的窗户。

要不是这个时代的玻璃还是稀罕东西,顾茵已经把落地窗给安排上了。

而店铺正中间,则是一个回字形大柜台,柜台外围摆了一圈单人矮桌和圆凳,足足可以坐下三十来个人。

而柜台和墙边方桌的间隔,顾茵本是想定做更小一些的双人桌摆上,但是后来粗粗一算,店内现下已经能坐六七十人,作为一个刚开业的店铺来说,这个容量应当是够的,就暂且搁置。

店内服务人员有四个,领头的当时王氏,然后是许氏和另一对同住在缁衣巷的田氏母女。

许氏是王氏去请的,她想的当然是有好事一起干,但其实一开始王氏也怕她不乐意——毕竟是秀才他娘,做跑堂的活计虽然不丢人,但是也不算多么高雅。

但没想到许氏一口就应承了。

许家的进项就只有两个小院子的租子,一年就七八两银子。这钱只够许青川一半的束脩。

这些年主要还是吃许家留下来的老本。

但出项远大于进账,老本吃了这些年,许氏手里已经没有多少银钱了,尤其是今年开春后,她发现许青川私下里在给书肆抄书,越发心里不是滋味。

她是真的想找个活计做,但是镇子上招女工的地方本就不多,而她前半辈子养尊处优,也没什么一技之长,能寻到的也就是浆洗缝补的活计,这种活计不仅辛苦,而且赚的少,她几次想接这种活儿来做,都让许青川给拒绝了,还说他私下里本就要温书,抄书只当温故知新。

王氏的邀请,对许氏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她当即应下来,后头王氏说店内还差两个人,许氏就给她推荐了同住缁衣巷的田氏母女。

许氏也是后来搬过来的,而田氏是一直住在缁衣巷的。她们能说上话,是因为田氏也是寡母带个女儿。

田氏的人生是真挺坎坷,青年丧夫,独自带着女儿讨生活。好不容易等到女儿大了,嫁了个人,女婿在几年前也让朝廷强征入伍,杳无音信。

她女儿的婆婆也是心狠的,想着小儿子多半是回不来了,就直接把她女儿赶回了娘家,对外宣称是田氏和她女儿命不好,不然怎么当娘的是寡妇,当女儿的嫁人不到一年,丈夫也上了前线,生死未卜?

田氏母女在那婆婆的宣扬下坏了名声,缝补浆洗的活计都做的十分艰难——毕竟这时代信奉那些的人不在少数,便有些忌讳。

许氏推荐完也把这些事如实相告,又道:“田氏母女都是手脚麻利的勤快人,就是寒冬腊月,井水刺骨,也从没耽误过活计,就是名声……所以我也只是推荐,用不用还看你。”

顾茵是想让王氏担任后世大堂经理的职位的,所以放权给她招人。

当即王氏又不以为意地道:“管这些干啥,我家青意早些年还让人批了不好的命呢!要我说这就是那些术士故意编造出来诓人的。我是不信命数的,信那些可不如信自己!”

后头在许氏的引荐下,王氏和田家母女碰了面,确实如许氏所说,母女俩一看都是能做活的人,身上的衣服虽然旧的看不出颜色,但是都干净平整,双手都带着老茧和严重冻疮留下的疤痕,家里也收拾的井井有条。

王氏自己就是爱干净的人,当下就觉得很满意,但也没把话说满,回去后和顾茵商量。

顾茵更是不讲究那些什么恶命不恶命的,还是让王氏自己做主。

于是以王氏为首的四个女堂倌也整装待发。她们身着统一的浅黄色衣裙,颜色淡得但凡有一点脏,便能看的很明显。但是只要清洗得干净,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这家店的东西格外干净。

她们头上包着同色的布巾,手上带着带着纯白布手套,并不出来招呼客人,而是站在柜台内。

再看柜台上,一指深、三尺长的规格统一的木盘整整齐齐排在一起。

木盘内摆的自然是吃食,因为开业的时候是上午,店内的食物就以顾茵做的为主。

馒头、花卷、肉包菜包、豆腐脑、韭菜饼、肉饼、八宝粥、青菜粥、当然还有最出名的皮蛋瘦肉粥……多达十来个种类,统一陈列在木盘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