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游翊解开陶耿睡衣的扣子，抚上了他胸前的小点：“后来想想，你那时候那么紧张，那儿夹的我都疼了，怎么可能有经验，我真是笨。”
“你别说了……”陶耿脸红的快滴血，被他摸得不住地喘：“那就是我的第一次，满意了吧？”
“嘴上逞强，难受也不说，由着我折腾。”游翊温柔地吻着他：“我真是混蛋。”
“知道……就……好……”陶耿揪住了床单，比起那会儿，现在的游翊已经完全知道了要怎么取悦他，让他舒服，最敏感的那里被握住tao弄揉捏的时候，他拼命忍着才没有马上泄出来：“嗯……游翊……那儿……”
游翊笑了笑，松开手去找润滑剂。
“游翊。”
“嗯？”
“除了你，我没让别人睡过。”
终于在床头的某个角落找到了只剩下小半瓶的透明液体，游翊拧开，倒了些许在手心，然后才说：“除了你，我也没睡过别人。”
陶耿眨眨眼睛，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qing事过后，游翊从背后将陶耿搂进怀里，两个人虽然都累了，可谁都不想就这么睡去，于是就这么无声地相互玩着手指。
绕来绕去，颇有情趣。
玩了一会儿，游翊把陶耿整只手握进了自己的手心，说：“对了，我都跟她说清楚了。”
“什么？”陶耿一时没听明白。
“许颜啊，你不是挺介意她的。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跟她说过我们俩的事儿了。你说，我们晚上出去喝酒，她还替我接过你的电话，我想可能差不多就是那段时间，她不大能接受我突然就变成gay了，情绪特别不好，我就陪她出去喝了一回，什么也没做，喝完送她回家我就走了，她没告诉我你打过电话，我也没留意。”
“你真说啦？”
“嗯。”
“你就不怕被捅出去，身败名裂？”
游翊搂紧陶耿：“不怕。”
“……”其实陶耿挺感动的，可能就是太感动了，一时半会儿竟然找不到表达的方式。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游翊是那么自私又要体面的一个人。
“我和她，一直都是朋友关系，至少在我这里是这样。以前骗你，一方面是懒得解释，另一方面，可能就是怕自己忍不住跟你纠缠上吧。”游翊苦笑。
陶耿往后靠了靠，游翊的呼吸落在他耳侧，酥su痒痒的很舒服：“对不起啊，直男，世事难料，没想到你处心积虑，最后还是被我勾引到了。”
“……”
“嘿嘿。”
“世事难料，不如说是命中注定吧。”游翊说：“也许早就对你动心了也说不定，不然怎么总惦记着你。”
“别哄我了。”陶耿嘴上这么说，眼里却开始闪现出掩饰不住的喜悦：“我成绩那么烂，还是个话痨，哪有让你动心的机会。”
“嗯……”游翊沉吟，还真的思索了起来：“的确是没什么可动心的……”
“……”陶耿狠狠地掐住了游翊的手。
“不过非要说的话，高中的时候，可能有过那么一瞬间。”
陶耿眼睛一亮，竖起耳朵。
“不说了，晚安。”
“哎你这个人！干这种事情不厚道！”陶耿急了，赶紧翻了个身，一伸腿就搭在游翊身上，手掐着他的脸颊：“不许睡！”
“……我看你还是不累。”
“知道我累你赶紧说完睡觉啊！我这一路奔波的容易吗！拖着那么大个行李箱！还背个书包！你试试！”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我今天要不是去截你你还真远走高飞了是吧？都跟谁学的啊？一言不合就跑！你三岁小孩儿啊你！”
“……”
“别想狡辩！这段时间害我好找，这笔账慢慢跟你算。”
“……喂，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嘛？”
“总之，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你跟我吵跟我闹，实在不行跟我打起来，也不许一声不吭跑掉！咱俩都是男人，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行吗？”
“跟你吵跟你闹才不像个男人呢……再说你也太不讲理了，我都让了你这么多年了，给我留个杀手锏成吗？”
“不成！”游翊一口回绝。
“……霸道。”
“对啊，就是要这么霸道才能拿住你。”
“什么呀，我又不是受虐狂！我告诉你游翊，虽然是我先动心先追的你，被你占了上风天经地义我认了！可是你也小心点儿！要是把我气跑了，你再想找一个像我喜欢你这么喜欢你的人！难！”
“……”游翊本来还想继续逗逗他看他炸毛的样子，可转念一想，欺负过头了别乐极生悲，于是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才把人哄回来，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再说以后天长地久的，欺负的机会还多的是……
陶耿见他不说话，哼了哼，今天跌宕起伏了一天，末了还完成了一项久违的剧烈运动，于是哼着哼着……他就睡过去了。
游翊看着他迷迷糊糊睡着，还不忘嘟囔“你这个混蛋”的样子，忍不住失笑。
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温柔小心地把他腿放好，又替他盖上被子，游翊关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那一年，好像也是这样的时节，夜晚的风很冷，让人不得不把手藏在口袋里。
期末考试前夕的晚自习，他依旧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学楼的人，因为脑子里还在思索一个数学难题，所以步子很慢，也很轻。
教学楼里几乎没人了，巡楼的人几分钟前刚上去，和他擦肩而过，还提醒他赶紧，不要错过了宿舍锁门的时间。稀稀拉拉的光线，来自大楼四周绿化带的小灯，在拐过楼梯口的瞬间，他拢了拢围巾，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问题的答案。
与此同时，也听到了楼下奇怪的声音。
藏身在楼梯间的阴影里，他不动声色地看下去，意外地辨认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利落的短发，合身的校服，很瘦，很高，却因为常年打球，并不会显得消瘦或者弱不禁风。
事实上，那家伙在翻墙的时候，绝对比打篮球灵敏得多。
他看见那个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推开公告栏上的玻璃，然后伸手进去不知道鼓捣些什么，游翊想叫住他，可考虑到这大晚上的，贸然出声可能会把他吓死，于是还是忍住了。
幸好他也没耽误多久，很快就把玻璃推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小跑着离开了。
游翊很好奇，于是三两步跑下楼，来到公告栏前，那时候公告的内容和奖学金有关，除了名单，还排开了一行照片，每个年级的第一名都在上面。
等看清楚陶耿拿走的是什么，游翊当时顿然产生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情绪。
真是个奇怪的人。
直到半年后的暑假，陶耿带着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对他说“我喜欢你”，游翊才恍然大悟，这家伙当时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拿走了他的照片。
他很理智地拒绝了陶耿，也很理智地忽略了那天晚上，看见自己照片被拿走的瞬间，心脏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的感觉。
很轻微的，被撞一下的感觉。
想到这里，游翊轻轻地掀开了被子下床，捞起了陶耿洗澡前随手扔到椅子靠背上的衣服。
口袋鼓鼓的，是他的钱包。
把钱包抽出来，游翊停滞了两秒，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借着窗外的微光，游翊看见钱包里唯一一格照片夹里塞是陶耿的全家福。一家三口，看起来已经有很多年历史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陶耿还是个孩子，规规矩矩地站在父母中间，手乖乖垂在身侧，脸上却挂着调皮机灵的笑。
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游翊合起了钱包，放了回去。
也是，那么久，钱包都换多少个了，什么时候弄丢了也正常。
再说也不一定非要放在钱包里吧，被人发现了多不好解释。
陶耿从没有跟他提起过这件事，那他就，继续为他保守着那个秘密好了。
反正，不管怎样，他们都是要一起走下去的。
把裤子放回原位，游翊上床，睡觉，一夜安稳。
大概，要到很久以后，他才会发现，其实那个小小的照片夹里，一直塞的都是两张照片。
两张照片里，都藏着陶耿这辈子最珍视的情感和回忆。
【全文完】
【附赠N年后的小番外一个】
“游翊，这是什么？”
“给我！让你买两杯豆浆你还搜起我钱包来了。”
“哎别啊，我不小心抽出来的，到底什么呀，你幼儿园的画画作业啊？这么丑一个小人，还放钱包里。”
“……”
“嘿嘿。”
“信不信我抽你。”
“你抽我我就离家出走。”
“……”
“老实交代吧，这么丑别跟我说你画的是我啊，还抱一篮球，这么喜欢我就不能放张真人的照片吗？”
“你就是嫌事儿不大呗，被人看见你照片，问我，我还细数咱俩的罗曼史？”
“这有什么，你不是不怕嘛。不过真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哈，照片放不了，还画一小人，可惜就是画的太抽象了。”
“嗯，是，就许你偷我照片，不许我画你小人。”
“……”
“算给你面子了，这辈子我除了上美术课被逼无奈，从来不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