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野狗梁川(62)+番外

作者: 诗无茶/生酒祭 阅读记录

我被操得涕泗横流,扑腾双手向后抱住他始终低垂的脖子,一遍一遍扭头去吻他。哭着问他:“梁川……你到底怎么了梁川……”

他不愿意看我,对我的索吻始终无动于衷。只有最后射进我的身体里时贴在我耳边闷哼了几声。

那几声闷哼比以往都要更低更久,久到慢慢地变成了压着嗓子的哭声。

梁川把头埋在我颈边很小声地呜咽。泪水从他眼眶里不断地直直滴落到我颈窝。

过了很久,我听见他说:“夏泽,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第30章

我很想和他说说话,敞开谈谈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对我这个态度,可已经烧得模糊的意识没收了我交谈的能力,在晕倒前我胡乱抓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两下,之后便昏死过去。

那晚的我没有想到,下一次这样亲吻他的手指,会是那么久那么久以后的事。

我做了一个浑浑噩噩的梦。

梦里梁川抱着我,一步一步走得很平缓,但双臂有些发抖,时不时低下头拿嘴唇挨一下我的额头,嘴里重复着“怎么会那么烫”,好像很焦急。

没过多久我被放到床上,梁川咚咚咚跑出门给我买药,我被扶起来灌了好多水,有苦的有咸的,但怎么也吃不进药。梁川急得声音都不稳了,在我耳边低低哄我,我一个字也听不清。然后我听见他打电话,声音粗哑地和人吵架,吵着吵着语气又软和下来,是那种无可奈何的委曲求全。

接着就来了好多人,房间里四面八方都是脚步声,有南杉,有白舒,有安凉,还有我听不出来的冷冰冰的声音。

我的手臂被扎进针头,有人吩咐完什么就走了。

耳边安静许久过后,又有谁在说话,那声音像个宣布审判的死神,居高临下的味道让我一下子就嗅出那是安凉。

“时间到了,走吧。”

走?要带谁走?走哪里去?

没人回答我,死一样的寂静。

“阿默。”那个声音再次冷冰冰地响起,“该走了。”

有人走过来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面,是梁川的手,一定是梁川。

可是下一刻他就从我身边走开了,走出了房间,快要走出客厅。

明明要走的人是阿默,为什么还要带走我的梁川?

不能走。

不能走。

梁川不能走。

他不会回来了,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我被一股莫名而来的、未卜先知的绝望压得喘不过气,冲每个看不见的人吼着问着,没有一个人理我,黑漆漆的一片,脚步声还在继续。

“怎么哭了?”是南杉的声音,她就在我旁边,说话依旧带着那种逗小孩子的笑意,“第一次见有人睡着觉还流眼泪的。”

走向门口的脚步声里有一个人停下了。

我突然宕入深渊,仿佛被丢进一个无底漩涡,彻底失去一切知觉前耳边空空荡荡只有一句话在反复回响。

“夏泽,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梁川,是准备惩罚我了吗?

开玩笑吧,梁川竟然有一天会离开我。

一天后我醒来,看着满屋子梁川生活过、并且一丝一毫都没有带走的那些痕迹,在心里这样想。

鲨鱼吃掉老虎,星星打捞太阳,这世界上发生一切多荒诞的事,我的小狗都不会离家出走。

我抱膝坐在床上,窗户外是半个日沉西山的太阳,客厅里的挂钟每一秒都走得咔哒咔哒响,我就这样什么也不干,等着梁川做完兼职回家。

我的注意力很不集中,每次数到秒针走了三千多下的时候就会突然忘记上一个数字是多少,于是又从头开始数起。

我把天数成夜了。

忘了那是第几个三千,我快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埋在这个房间里,指针指向十二点整。

我盯着一直摆放在眼前的手机,决定打电话去问问梁川什么时候回家。

电话拨通了,一秒后客厅里有铃声响起来。

梁川一直在客厅吗?

我腾地起身,光脚跑到客厅。那短短几秒里,我都想好了一会儿要怎么骂他。

“臭小孩,在家里不说话,害我等那么久。”

客厅里没人。

手机屏幕发出的光很微弱,那上面的锁屏是我第一次给他买蛋糕时,他替我带上礼帽后抓拍我的那张照片。我往桌子边的黑暗里仔细瞅了瞅,觉得还是看不清,说不定开了灯就能看见躲在暗处的梁川。

我跑去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整个房子亮堂得半点人影都藏不住。

梁川没在,可能是有事买东西去了吧。

我走过去,左手拿着自己的手机,右手拿着他的,按下接通键,放在耳边。

“喂,梁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个亮得人眼刺痛的房子里响起,“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