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深醉得迷糊,音乐声一停,他身子就一歪,所幸秦扬风就在旁边,搀住了他。
……
深夜,大学城外空荡荡的,酒吧外只有一辆出租车停着。
秦扬风架着不省人事的叶景深走过去,才要开门,旁边忽然冲过来一个人影。
“等等等!”苏黎歌比他快一步打开了车门,小小的个头让她很容易就钻进秦扬风与车门间的空隙里,然后霸气地拦在车门前,朝着后面挥手,“快点快点,你们两快点!”
徐宜舟和顾琼琳互相搭着肩膀,一边哼着歌,一边从酒吧门口踉跄着走过来。
“小姐,这车是我们先到的。”秦扬风架着死沉的叶景深,心情差点极点,沉着脸看站在自己身前小小的女人。
因为喝酒的关系,他们没人开车过来。
“挤挤,我们一起好了!”苏黎歌讪笑了一下,“拜托拜托,你看我们三个女人,夜深人静在马路边上,容易出事,你将就一下,让我们蹭个顺风车?”
两个手长脚长的男人,再加上三个成年女人,这车挤得下才有鬼。
她是打算趴在他腿上吗?
就算她同意,他还不乐意呢!
“咳!”叶景深忽然咳了起来,他推开秦扬风,冲到路边的垃圾桶旁开始吐。
秦扬风只好跟着他过去。
“嘿,帅哥,上车不?”
苏黎歌的声音传来,秦扬风闻言转头时,三个女人已经坐上了出租车。
夜风中,苏黎歌的笑脸让他格外郁闷。
顾琼琳醉眼朦胧地从车窗望出去……
那个人,好像叶景深哪。
错过和相遇,都在这里开始。
……
病房里,叶景深倚在沙发上睡觉。
空调开得大,他有些凉意,咳了两声。
有人轻轻地将外套盖在他身上。
他惊醒。
半梦半醒间,意识好像还浆着,他看到眼前熟悉的背影,一头利落的短发。
他忽然狂喜,站起身伸手便将她抱入怀里。
“你回来了?”沙哑的声音像在石磨里撒了把沙子。
他病了一整周,好转以后剩下咳嗽,如今整个嗓子都还哑着。
“叶哥……我不是小阿琳。”
浅柔的声音响起,楚瑶琳叹了叹气。他没指名,但她也知道他在说谁。
因为伤重住院,为了方便打理,她将一头长发尽数剪去,看上去和顾琼琳几乎一模一样。
在医院里住了大半个月,她早就可以下床走动,叶景深每天都来看她,偶尔会在病房外的休憩室里小憩。
叶景深闻言一僵,手缓缓松去,楚瑶琳回身,看到他狂喜后异常失望的眼。
“不去找她吗?”她问他。
“不找了……看不到我,她可能更自在些。”叶景深背过身,伸手拔开百窗,视线透过窄长的缝隙看外面的风景。
“嗯。”楚瑶琳没多劝他,只是转了话题,“叶哥,我准备接管启润。”
“想清楚了?”叶景深依旧没转身,淡淡问她。
“是。”她回答得很坚定。
“知道了,我会帮你。”叶景深点点头。
这是他对顾琼琳的承诺——照顾楚瑶琳。
以兄妹的身份。
……
回忆再次终结,将时光拉回现在。
对叶景深而言,久别重逢这个成语,永远都是个贬意词。
所有重逢,必然面临一段痛入骨髓的久别。
而五年前这一场分别,仅仅只是他们的第一次分开。
清晨时分,顾琼琳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勾醒。
她吃了胃药,虽然胃已经不疼了,但肚子仍旧空落落的,这会闻到食物的气息,简直是要老命的诱惑。
哪怕那只是一阵再普通不过的粥香和蛋香。
可是……她家里怎么会传出食物的香气?!
顾琼琳坐起来,她在沙发上睡了夜,身上盖了大毯子,很暖和。
掀被起身,她狐疑地走到餐厅。
餐厅的桌上,已经放着煎好的鸡蛋和一小碟酱瓜。
鲜嫩的金黄鸡蛋被铺在圆盘里,让她肚子一阵乱叫。
她再往里走一点,便撞见了捧着锅和碗从厨房里出来的男人。
“醒了?来喝粥吧。”叶景深笑容迷人地看她。
顾琼琳愣了三秒,然后迅速冲到了窗边,将窗帘彻底拉上,阳光被完全挡住,四周只剩下荧亮的灯光,白幽幽的照着。
她不知道外面有没有狗仔潜伏着,万一被拍到叶景深大清早在她家出现,她十张嘴都扯不清楚了。
叶景深不以为意地将手里的锅搁到桌上,开始舀粥。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顾琼琳蹙了眉问他。
“来尝尝。这五年,我只学会煮粥和煎鸡蛋,不过手艺还过得去。”叶景深低头装了两碗粥,轻轻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