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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盛典(132)

顾琼琳还沉浸在他要煮粥这个信息之中,对他的亲昵举动毫无反应。

“楼下就有粥铺,去买一份就可以了,不用那么麻烦。”半晌,她才开口。

叶景深已经走到厨房门口了,闻言只当作没听见。

顾琼琳也懒得和他计较,歪在沙发上,闭了眼。

然而她睡不着,虽然两晚几乎没合眼,但错过了睡眠生物钟,反而难以入睡。精神迷迷糊糊的,意识却清醒着,对外界的声音尤其敏感。叶景深在厨房碰下柜子、开了水笼头……她都听得清清楚。

总担心他会把厨房给烧,他会开煤气么?知道米放哪里吗?

问题太多,扰得她心烦,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没躺多久,就闻到一阵香味。

她睁了眼,先看墙上的钟,时间居然过了一个多小时。她掀了毯子坐起来,看到叶景深正站在

餐桌边上,满脸严肃地拿着锅盖,盯着桌上的锅。

他那表情,比当初在启润陪她开会遇到棘手案子时还严肃。

锅里白雾升腾,顾琼琳仔细嗅去,粥香里带了股糊味,她不用看就心知肚明了。

看到被一锅粥难住的叶总,她不厚道的笑了。

轻轻下了沙发,她默不作声地走到他背后。

叶景深正自苦恼地摇头,度娘再万能也不能替他煮粥。

想了想,他准备将锅盖上,然后去厕所冲掉这粥,再下楼给她买份粥,不妨身后有人拍他的背。

“喂,粥好啦!”顾琼琳不怀好意地开口。

叶景深吓了一跳,手里锅盖“咣当”一声掉在桌上,他伸手去抢锅盖。

“我还是下楼给你买粥吧。”

顾琼琳眼明手快抢走锅盖,然后倾身看去。

一锅稀烂的粥,泛着焦黄。

“不许笑。别看了!我给你买去吧。”叶景深想起自己刚才自信满满的模样,面上挂不住,板着脸,偏偏耳根有些红,让她的笑咧得更大了。

顾琼琳看了粥,想嘲笑他几句,待看见他有些臊的模样,那些笑语便都吞回肚子里了。

“我饿,等不到你买粥了。你把锅放下!”她阻止了他的动作。

叶景深挑眉。

难道她想喝这粥?!

刚才他尝了一口,虽然称不上难以下咽,但米粒糊渣渣,混着股焦味,实在不好吃。

顾琼琳已经走进厨房,找了瓶肉松和腐乳,取了碗碟筷勺出来。

叶景深见她手中拿满东西,忙替她接下。

“你要吃?”他惑道。

“怎么?你怕毒死我呀?”顾琼琳已经坐到桌边上,开始将腐乳和肉松各自倒在小碟里。

“胡说。”叶景深听到“死”这字,真想堵上她的嘴。他站到桌边,顺她的意舀粥。她拿了两副碗筷——这是要他陪她吃饭的意思了。

他有些高兴,盛好粥放到她桌前,自己也盛了一碗,坐下陪她。

顾琼琳早饿慌了,什么东西到她嘴里,只要吃不死人,都是美味,伸了手端起粥,竟想直接用喝的。

“你急什么?”他见状,忙丢了才拿起的勺子,按住她的手,“胃不好,吃饭慢点,快点放下。还有这腐乳太刺激,你吃肉松。”

他说着,把腐乳给挪到了自己手边。

她觉得有些暖,不知是因为热粥暖了手,还是因为他,只是心里虽有松动,仍旧沉默着放下碗,改用勺子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一勺又一勺。

她果然听了他的话,慢条斯理喝起来,嘴唇抿了勺子前端,将一勺粥都缓缓啜进口中,腮帮子动两下,便将粥咽下,偶尔舔舔唇,露出猫一样餍足的表情,似乎在夸赞他煮的继续味道好。

叶景深瞅着她被粥晕染得莹润的唇,心里有些邪火窜上来,他怕克制不住,便开口说话,让念头转开。

“要是难吃,你别硬吃。”

“还好。”她没夸也没贬,“我母亲带着我离开楚家后,又要上班,又要照顾我,常常没功夫给我烧饭做菜,就拿钱打发我上街自己找吃的。偶尔她得空,也会下厨给我烧饭,不过你也知道,她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都娇生惯养着,根本不会烧菜,难得烧一次饭,那味道可以用难以下咽来形容,比起你这粥,有过之而不及,我都吃得好好的。”

叶景深听她若无其事地提起从前,怔了怔。

闲聊的语气,不是诉苦,她只是有些怀念,嘴角甚至扬起细微的弧度。

与母亲同桌吃饭的机会很少,因而她怀念那些灯下共餐的时光,再难吃的菜,也化作珍馐美食。

“小阿琳……”他忽然记起童年的她,张扬精灵的模样,一时间竟无法想像她在异乡生活的艰辛。

“怎么?这就让你心生怜悯?”顾琼琳看向他,“把你的同情收起来吧,果然是个富家少爷。这年头,多少的双职工、单亲家庭,又有多少的孩子和我一样摸爬滚打着成长生活,都是常态了,你要个个都同情,一颗心可不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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