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忘了,她是云谷霍引的弟子。”许炎抚额嘲弄地笑起。
“你错了,云谷霍引,晋王霍铮,到目前为止都没收过一个记名弟子,他的九霄剑只传给了一个人,那就是他和俞四娘的独女。你们的岛主不叫景骁,她是永乐郡主,全名霍锦骁。”
河山之锦绣,良驹之骁杰。
那便是锦骁之名的由来。
许炎骤然站起,目露怔愕。
“你纵不信为师之言,不信晋王之仁,不信霍引之义,那她的承诺,你总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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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电不断窜过,窗外似乎山摇地裂,雷轰雨鸣不绝于耳。
梧棲宫里却是另一番情景,烛色熏暖,幔帐垂落,从床拖到地上,像流泻而下的水色。
“小梨儿……”东辞靠坐在迎枕上,长发凌乱披爻,半身衣裳已褪,露着精实胸膛,守着最后一缕清明压抑地唤她小名。
霍锦骁的指尖在他腰侧缓缓划过,脑袋在他胸口伏着,温热的唇似有若无地刷过他的脖颈肩头,最后停在心口的剑伤处,往新生的伤肉一咬……
屋外的银电似乎窜进他心头,叫他脑中紧绷的弦铮然而断,困兽乍然出笼。他眼眸微眯,狭长幽光着魔似的看她,手倏尔收紧,将绵软香糯的人搂在胸口,往床上倒去。
“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没顾忌了。”他开口,声音沙哑。
霍锦骁被他压在床上,只觉他的声音在雨声里格外动听。她有些喘,胸口起伏着,那朵牡丹像活了般,越开越鲜艳。
“怎么?你害怕?”她动动唇,莹润的唇像沾着露水的花瓣。
“想过后果没有?”他头缓缓低下,背后凌乱的发从脸颊两侧落下,将他清冷的眸染出三分邪妄。
“没想过。后果这种东西,一向是你来想的。”她只负责惹事生火而已,从小到大不都这样?
“你这魔星!”他低骂一句,咬住她的唇。
霍锦骁喉咙里发出猫似的叫声,半闭着眼,脸颊的红晕蔓延到身上,舌被他吮得又麻又痒,腰肢上有双温热的掌探入,一寸一寸往上爬着,她忽然又有些害怕,扭腰避他的手。
“躲什么?”他钳住她的腰。
她的腰纤细却有力,极有韧性,摸起来叫人着迷。
他离开她的唇,慢慢往下吻去,含糊说着话:“霍锦骁,过了今晚,你只能有我,不能再换了。”
她“扑哧”笑出声,声音绵软无力:“你说得……好像我换过?”
“差一点换了。”东辞微仰起头,眸里全是迷乱。
“非君不嫁好不好?”她便道,短短几个字说到最后已成呻/吟,腰也朝上拱起,“东辞,别……”
他的手勾起一丛又一丛火,像搓捻烛芯般肆意而动,头沉沉埋入开得灿烂而鲜活的牡丹花中。她胡乱扭着,语不成句,吟吟哦哦只得几个破碎的字,由主动化成被动,被他搓揉成一团连自己都无法相像的面人儿。
倏尔又道银电窜过,像刺入云间霜亮的长/枪,雷声跟着轰然而至,将突然拔高的声音埋没。
“疼……魏东辞……”
“我轻些……”
都是压抑至极的声音。
红烛慢慢烧着,烛台上积了厚重的烛泪,烛火一根根灭去,不知几时,屋里彻底陷入黑暗,只有偶尔闪过的银电,除了照出树影如魅,也照出满床春/色,缠动未休,彻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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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骤雨乍歇,檐上与叶间都是雨珠滴落。
霍锦骁裹着丝被蜷在床上,四肢与腰皆酸涩难当,眼也倦得难以睁开。记忆中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倦过,像经历了一场大战。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迷迷糊糊地应着,直到那人低头,在她背上吻了吻,她立刻僵着背睁开眼。
东辞从后面揽来,胸膛贴上她光洁的背。
“晚秋在外面催过三次,你该起了。”他声音很沉,彻夜的迷乱未褪尽。
霍锦骁揉揉眼,看到张仍旧算陌生的脸,面色如常,耳根却红得彻底。
“你……”她有种宿醉过后的不真实感,直到东辞俯下头,在她脖弯里咬了一口。
细微的尖刺疼搅得身体酥麻,夜里的记忆才突然涌进脑中,霍锦骁腾地烧起。男女之事于她原只有些稀奇,到底隔着层纱并没真切感觉,至此方知——全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样。
魏东辞却是食髓知味,恋着薄被里的身体,唇在她脖子与肩头慢慢地游,将她叫醒。
“还疼?”语气像天际流云,无端缠绵。
霍锦骁清醒,把薄被往脸上一遮,头嗡嗡作响,不知以何脸面面对他,双腿却不自觉曲紧。
“我……有药,要不要帮你抹些?”几个字,他说得也略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