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锦枭(258)+番外

他心中毛燥的小丫头,温柔时竟如此迷人,仿如此际春阳,和煦甜美,贴着心窝。

凭心而论,她与魏东辞站在一起,就像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不论背景是何,都赏心悦目,只是落在他眼中,却似根倒钩刺,狠狠扎在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她离他已越来越远。

————

为免吵到魏东辞,霍锦骁和祁望坐到院子长廊下说话。

“祁爷,你破费了。”霍锦骁无奈地看着祁望手里大包小包的礼物。

大多是上好的补品,她看了两眼,随手拣起个小陶罐。

“怎么是破费?你伤得如此重,我也照顾不到你,花再多也不值什么。”祁望说着又递给她两本账册。

“有这个就够了,我正馋呢。”霍锦骁正戳开陶罐的纸封,拈了两颗腌得脆脆的青梅扔进嘴里,看到他递来的东西忙吮吮指尖,伸手接下。

“这是燕蛟的账册,你过过目,货卖了一部分,还有一半买家出价太低我不满意,暂时还压仓里。”祁望见她又精神了不少,心头却是松了口气。

“祁爷办事,我放心。”霍锦骁说着话,一页页翻起账册,那上头的数字瞧得她眉开眼笑,“这可比我估算得多多了,还是祁爷厉害,加上送去漆琉黑市的其他货,这笔钱够燕蛟好几年的嚼用了。”

“银子存在广丰银号,等你伤好了去取。”祁望继续说着,“另外还有件事要同你商量。”

“何事?”霍锦骁将账册合起,问道。

“梁家送了名帖过来,打算在壹台阁宴请你我。”他道。

“梁家?又是那个梁俊伦?”她对梁家那个大公子一点好感都没有。

祁望摇摇头:“不是,这回是梁同康亲自下帖,说是要谢我们这趟西航对二公子和曲夫人的照顾,不过我已经推掉了。”

“你推掉干嘛?梁同康可是三港首富,在这里人面比咱们广多了,这不是还有一半货没卖掉嘛,借这机会问问他呀。”霍锦骁从罐里又拈颗青梅扔嘴里,咔嚓咔嚓地咬。

“宴请原定三天后,你这不是伤重,所以我改期了,往后推了十天。要是你伤还不妥,就再推。”祁望解释道。

“不用,十天肯定够。”她为了证明自个牛气将手一抬,扯着伤口又低低嚎了声。

“别闹腾了。”祁望将她的手臂按下,“你这伤到底怎样了?”

“没啥大碍。”霍锦骁随口道,低了头转着手臂。

公事谈完,两个人忽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以前说不完的话像突然倒空似的,被刻意忽略的隔阂在沉默里格外清晰,人心一旦离开,就很难挽回。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了。”祁望并不擅长找话题,便起身告辞。

“嗯,祁爷慢走。”她跟着起来,没有挽留。

“我明天再来看你。”他又道。

“不用了,我这伤已经无碍,你事多人忙哪经得天天往这儿跑,别……”

“我只是想见你。”祁望脱口而出,打断她絮叨。

霍锦骁微愕,一双澄澈的眼流露三分疑惑地望着他,将他看得狼狈。

————

魏东辞醒来时,院里阳光已斜,霍锦骁抱着个小陶罐坐在榻尾怔怔吃着,时光安静。

“有人来过?”他支起身,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失笑,本来给她准备的东西,怎都用在自己身上了?

“嗯,祁爷来过。”她把小陶罐往他面前一送,“吃吗?挺不错。”

魏东辞直接没收:“少吃点这个。”

“我睡了多久?”他又问道。

“没多久,也就一早上吧。”霍锦骁坐到他身边,歪头打量他,“怎么还这么无精打采?”

沉沉睡了一觉,魏东辞并没觉得精神,头反倒更重了,他清咳两声,觉得嗓子沙沙作疼。

“你没事吧?”霍锦骁听他声音不对,伸手就探他额头。

还好,额头不烫。

“没事,可能近日歇得不够,染了些寒,喝两帖药就好。”他也坐到榻沿,喉咙里刺疼,声音便也瓮瓮的,他将头转头咳嗽,手里已被她塞了杯水。

“一个伤,一个病,你这是连喝药都打算陪着我?”霍锦骁打趣道,心里却疼。

“不好吗?你不是每次都嫌药苦要我自己也尝尝,现在好了,我光明正大陪你。”魏东辞喝了两口水,用手将她往边上推了推,“你离我远点,过了病气不好。我若病了,这两天恐怕还得换人照顾你。”

不是怕累,只怕她过了病气,又病又伤,重上加重。

“那谁照顾你?”霍锦骁被他推开,索性跪到他背后,拎猫似的捏起他的后颈。

魏东辞伏案太久,一转脖子“咔咔”作响,被她温热的手捏着,只得酸疼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