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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枭(256)+番外

“你们不必留在石潭等我,我可以自己回……”霍锦骁讶然。

“别说了,我已经决定。”祁望见她面上倦色已重,料来精神不济,正强撑着说话,便道,“你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你有什么需要我带过来的?想吃什么,我给你买过来?”

“别麻烦了,师兄这什么都有。码头的事那么多,你别老过来了。”霍锦骁已经歪在迎枕,她确实也没多少力气了。

“怎么?这么快就不待见我?有了师兄就把我这半道师父抛到脑后?”祁望说了句笑,似假还真,“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霍锦骁没听明白,咕哝应了声,昏昏沉沉睡过去,只剩祁望呆呆站着,唇边的笑只化无限霜凉。

————

魏东辞将她叫醒时,她似乎也没睡多久,只是祁望已经不在屋里了,何时走的她也不知,只记得自己分明靠在迎枕上,睁眼时人却躺在榻上,身上的被子盖得妥帖。

“人已经走了,还看?”见她盯着门口,魏东辞颇不是滋味。

“都晌午了,你不留人吃个饭再回去?小气。”她被他慢慢扶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留?我留了呀,他不吃我能按着他的头?”魏东辞坐在她身后,让她靠在自己胸口,手端着药从后环到她身前。

“一定是你诚意不够。”霍锦骁嫌弃地撇开脸。

“喝药!”魏东辞将药挪到她面前,“我是没诚意,最好他也能明白,别没事就往我这跑!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骂谁是鸡呢?”霍锦骁推开药怒道。

“我!我是鸡!成了不?”他在她面前从来不装,说话也从不客气。

“懒得理你。”她习惯他的脸皮和城墙一样厚,捏起自己鼻子就着他的手猛喝一气。

那药又腥又苦,味道难以形容,浓浓一大碗喝完她胃里一阵翻腾,魏东辞忙换了碗清水给她漱口去味,又拿帕子拭她唇瓣药汁又轻拍她的背,还拿了颗冬瓜糖塞她嘴里含着,这才压下她的反胃。

好容易喝完药,霍锦骁晕沉沉的还想睡,正要躺下,却被他拦住。

“等会。”魏东辞给她垫好迎枕,忽不自在道。

“什么事?”她半搭下眼皮道。

“把衣裳脱了,我要看看你的伤口。”

霍锦骁眼皮猛地打开,抬手揪住自己衣襟,涨红脸道:“有什么好看?你不是昨天才看过?”

“伤情每天都有变化,我要看过才能给你调整方子,你……我又不会往下看,不要忸忸捏捏的,快点。你那点东西,要看我早看了,还等现在?”魏东辞坐在床沿硬着头皮道。

“我那点东西?”霍锦骁有炸毛的迹象,“我哪点东西?你知道有什么?你见过?哪见的?”

“小姑奶奶,我是大夫,让我看看伤成不成?”魏东辞只能好言哄着。

“你保证不乱看?”霍锦骁内心挣扎着。

“我发誓。”他无奈道。

“那你先背过去。”她呶呶唇。

魏东辞乖乖背过身,只闻得身后一阵窸窣,片刻后他听到她蚊子一样的声音,这才转过去。

霍锦骁正以背对着他,她歪着头,长发拢到一侧,露出洁白修长的颈,月白衣衫的衣襟褪到胸前,被她紧紧拢着,除了绷带之外,还有两条细细的藕荷色绸带绕在后颈打了个结,是她主腰的系带。

他深吸口气,摆正心态,俯头专心查看。

“好了,转过来。”瞧完背上的伤,他又按着她的肩头,将人转过来。

她已面红如倾血。

魏东辞不敢看她的脸,也不敢乱瞟,只能傻盯着她的伤,专注在伤势之上。从前他以为只要是治病救人,他就可以做到心无旁骛,如今看来他道行还是太浅,心有杂念。

衣襟虽拢着,却还是露出主腰的边缘,藕荷色的云锦,锁着浅金的边,压着细微的起伏……

魏东辞暗骂一声,把她的衣襟往上一提。

“好了。”他的声音有些不稳。

霍锦骁忽觉他的耳根红得厉害,起了促狭心。

“这么快好了?”她往他面前凑去。

魏东辞往后一缩。

“就看两眼完事了?”她不知死活地挨过去,瞧着他那红已经蔓延到脖子里边。

越来越有趣。

“不多瞧瞧?”她笑了。

散落的发丝拂到他手背上,痒痒麻麻,魏东辞难受得很,忽然按住她的双手。

“够了,霍锦骁!”他低沉的嗓音有别于从前,“别玩了,会玩出事。”

她怔怔的,依稀还是小时候的无辜,于男女□□仍旧一知半解。

他重重叹了声:“我是男人,小梨儿!”

语毕,他松手起身,出门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