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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颗舍利(38)

曲九川听了就笑:“没这么夸张吧?我看他就是虚张声势!”

怜江月问他:“你回忆一下,他把你装进行李箱之前和你说过什么吗?”

“他见了我就打,还说要我跟他走,我说,你有本事就把我打包带走,不然我曲九川要去哪里我自己说了算。他就笑了,说,好,打包可是你自己选的。”

两人互相看了看,曲九川吞了口唾沫,没话了。

到了楼下,怜江月退了房,两人和风煦微在外面碰了头,三人往火车站去了。

第13章 (1)

坐着出租车去火车站的路上,怜江月一行商量起了要如何从温州去石头村。风煦微拽了曲九川一块儿坐在后排,那曲九川和他隔着半臂的距离,小心翼翼地提起:“我倒知道有一趟从温州直达洛阳的火车。”他腆着脸看风煦微,又说,“风大哥,您把我的手机还我,我查查?”

风煦微从裤兜里摸出个手机扔给他,曲九川抓住手机,呼天抢地:“没电!”

他瘫坐着:“我没辙了!”

风煦微查到了,火车确实有,确实是直达,但是得等到翌日早上九点才有一班。风煦微道:“九点发车,晚上才到,不行,太拖延了。”

别说风煦微性子急等不了那么久,怜江月也是怕夜长梦多,于是两人商议之下决定包一辆车去上海,坐早上八点左右的直飞航班到洛阳。风煦微主动揽下了找车和买机票的活儿,他也一下就找到了辆商务车,在温州南站附近接了他们就往上海虹桥机场去了。

上了车,风煦微直接坐到了最后排去,曲九川和怜江月挨着坐着,问司机要了根充电线给手机充电。车子开得很稳,夜路上也不堵车,一路畅通,怜江月觉得有些疲倦了,打了个哈欠,裹着外套,靠在车窗上打起了盹,没成想,这眼睛还没闭上,椅子猛地一震,他整个人往前一挺,坐得笔直,听得风煦微的声音从后面飘来:“招惹了不知道哪路大人物,捅了不知道多大的娄子还睡得着,真是懒狗屎尿多,闲人吃了睡!”

曲九川本也有些困意,眼皮打架,听风煦微一席话,不知怎么,出了一额头虚汗,人也和怜江月似的,腰杆挺得直直地,眼睛瞪得老大,不敢合眼了。

怜江月劝他道:“你睡会儿吧,他只是对我有意见,到时候到了机场就要是困了就没办法睡得这么舒坦了。”

风煦微又抢着阴阳怪气地说话:“这么关心别人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鬼混之后是得好好休息休息,不然过会儿下车走路都得腿软。”

怜江月撑着下巴,掩住嘴打了个哈欠,并没话。曲九川小心地,轻声地问了他一句:“哥,你说我这车钱和机票钱我要不要给他?”

怜江月说:“你是被他无缘无故抓来温州的,现在他明白他师父出事和你没有半点关系,照理说,他是该送你回去石头村的,那就不用给了吧。”

曲九川点了点头,可一琢磨:“他不会因为这事生气吧?这炮仗,不知道怎么就点上……”

他说到这儿,他和怜江月的椅子都是一震,风煦微的声音高了八度:“说谁是炮仗呢?你不说我都忘了……”

怜江月就见他和曲九川的座椅空隙间伸出来一只手,那手比着搓纸币的动作,道:“他不用给我钱,怜江月,这车钱机票钱你打算怎么给我?”

怜江月摸出钱包,正算着身上有多少现金,风煦微接着冷声说道:“算了吧,看你这穷酸吝啬的,刚才开了个房不到一个小时就退了,那简直是往你心上捅了一剑了,再问你要钱,我怕你到时候遇见那个抢舍利子的人,直接就往他身上撞过去,一死了之,不活了。”

曲九川不由为怜江月辩解:“风大哥,我不知道你们什么仇什么怨,不过你这话就说得有些过分了吧,怜大哥他不是这样的人,是,他是抠门了些,我给他爸送葬火化,干了不少苦活累活,还差点上了西天,到头来,一顿三十来块的早饭他还得和我aa,但是该给的跑腿费他还是给了我的。”

曲九川说得一本正经,怜江月听得是哭笑不得,风煦微也忍不住笑了,说道:“三十块和你aa算他良心发现,他这只铁公鸡,打个泡最好在厕所,安全桃还得别人给!”

曲九川听了,有些面红,往司机的方向一瞅,清着嗓子,扔给怜江月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就不搭腔了。

怜江月把钱包里所有现金都抽了出来,回头递给风煦微,问他:“你有纸笔吗?我给你写个欠条吧,你点点,我还欠你三百五十是不是?”

风煦微坐在那角落暗处,抓了钱去,嗤了声:“欠条就不必了,你的烂字存在我这里我怕经年累月,臭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