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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颗舍利(207)

大门上了锁,行山从地上摸了根稻草,伸进锁眼里,一下就把锁开了,他就直接出了大屋,往那小屋去。

那兄妹几人此时正隔着窗户悄声说蒙语,比手画脚,小妹听明白了大哥的意思,轻声道:“那两个人能找到这里来,肯定不简单。”

三姐道:“你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

小妹瞪了三姐一眼,气鼓鼓地抱着小腿坐在一边,咬起了指甲,不说话了。

二哥道:“不管来的是人是神,是鬼是佛。”他比了个划开脖子的动作,他一看三姐,道:“你带来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三姐笑着道:“他们还真是我以前厂里认识的,真是来旅游的。”

“有人知道他们来这里吗?知道他们来找你的吗?你打工的时候和别人说了你老家是这里的?”

三姐一抓二哥的胳膊,撒起了娇,道:“哎呀,二哥!我这不是一次喝多了,说漏了嘴吗?”她打了自己两个嘴巴,“我这张嘴呀!”

她又说:“你放心,我都想好了,来的路上我让他们先买好了明天下午去呼和浩特的车票了,回头你和大哥穿着他俩的衣服去车站监控前不露脸的走上一圈就行了。”

二哥道:“以后说话最好注意点。”

三姐有些委屈了:“我也就说错过那么一次话。”

二哥就拍了拍她的肩,显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老三,话倒是可以说错,不过咱们家兄弟姐妹四个人,你虽然嫁了人,可大哥二哥小妹一直都还把你当成一家人,咱们几个的心可不能放错地方咯。”

三姐忽而擦拭起了眼角,不无动容地说道:“我明白,你们待我的好,我是明白的。”

她还拉起了小妹的手,不停摩挲着,道:“小妹,你不是一直想去赤峰玩儿吗,明天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小妹天真地一笑,抱住了三姐:“真的?姐,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二哥跟着笑了,冲窗外的大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那两辆停在门口的车。大哥点了点头,问道:“老方的药还有剩吧?”

二哥说:“还剩一些,你还是待在小屋里,暂时别露面,守着李帅他们。”

三姐道:“小夜这小子诡计多端,一张嘴能说会道,我看还是别留着了。”

二哥看向她:“你是说……”摸了摸脖子。

三姐点了点头,又问小妹:“你觉得呢?”

小妹看二哥,二哥便看大哥:“大哥,你觉得呢?听你的。”

大哥说:“那我现在就去把事办了。”

二哥突然一抬手:“那好,夜长梦多,不过办他之前,大哥你帮我问问他,他先前和我说那钱是从一个我认识的人那里来的是什么意思?”

三姐就道:“二哥,这小子鬼点子可多得很,你别着了他的道。”

二哥摸着下巴,朝三姐一笑,说:“也是,那就随便你们处置吧,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就好。”

大哥便走开了。

小妹又在炕上躺下了,三姐自告奋勇和二哥道:“明早我做饭,药就下在奶茶里,你们千万别喝。”

二哥称好,也躺下了。

而这时,行山才解完小屋门上的锁,一听风里传来了脚步声,他忙把锁扣了回去,翻上了屋顶,只见那鬼祟的大汉鬼祟地摸到他和风煦微开来的吉普车前,扎破了四个轮胎,又对另一辆车的车轮胎如法炮制。接着,大汉开了小屋的锁,回进了小屋。

行山跳下屋顶,透过窗户往里窥看,只见大汉站在一只桶前抓耳挠腮,过了良久,他挪开了桶,掀开了一块木板,弯腰抓出了一个人。大汉和那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人连连点头,大汉又把他扔回了坑里,自己抱着胳膊在地上躺下了。

行山就回了大屋,锁上了门。风煦微还站在那红布帘前,看他回来了,两人一道回了屋。

禾小暑和马遵看着他们,行山在群组里发消息:小屋里好像有个地窖,一个大汉守着。

马遵写:咱们四个对他们,没啥好怕的。

风煦微写:少安毋躁,明天我想个办法,把他们引开,你们先去地窖看看怜江月在不在那里。

行山点头答应,禾小暑也点了点头。风煦微写:要是找到了怜江月,他不愿意和你们去想家,你们怎么办?

马遵一叹气,写道:他不愿意去就不愿意去,我们就当给他捎个口信吧。

风煦微看了看他,收起了手机,打了两个哈欠,靠墙闭上了眼睛。其余三人也都各自找了个地方躺下了,可谁也睡不着。不光他们睡不着,另一间屋里的三兄妹也睡不着。二哥拿着手机,开了电筒模式,把一本《三国演义》和一本《江太史家宴》来来回回地翻看,小妹闭着眼睛装睡,发出阵阵鼻鼾,三姐侧着身子枕着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来回地摸着裤兜里剩下的一包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