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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颗舍利(197)

青夜霜一挑眉,拉了拉李帅:“你认识他?你记得他?”

李帅没吭声。青夜霜又指着风煦微:“那这个人呢?”

李帅还是闭紧了嘴巴。青夜霜遂看着风煦微,问他:“喂,这个人说他是李帅的师弟,你又是李帅的什么人?”

风煦微道:“关你屁事。”他就拿出了手机玩手机,轻声说:“他记得就记得,不记得就算了。”

李帅还是不说话,青夜霜便又问行山:“你们学什么的?我看你这打扮,学功夫的?”他笑了两声,“恐怕你们是认错人了吧?这个人手无缚鸡之力,身体还不是很好。”

风煦微鼻孔里出气,阴恻恻地说道:“那就对啦,他是不是整天咳嗽,像个肺痨鬼似的?”

李帅又看了看他,嘴巴张开,忽而是咳嗽了起来。青夜霜忙给他拍背顺气,柔声问候,举止亲密。行山见了两人这副情状,一扭头,对着风煦微没了好脸色,和他道:“你玩手机就玩手机吧,先别说话了。”

风煦微退到了墙边,真就不说话了,却也不玩手机了,只是看着李帅。李帅谁也不看,只是低着头掩住了嘴,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行山关切地和李帅道:“李帅,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你还好吧?你对怜江月这个名字有印象吗?你身体这么不好,去医院做过检查吗?”他看向青夜霜,“你在哪里找到他的,他当时什么情况,去过医院了吗?”

青夜霜眉心挤出了个“川”字,道:“你要带他去医院?你要带他走?”他忙是拽紧了李帅,道:“这些人好奇怪,咱们还有要紧事呢,走。”

李帅点了点头,要和青夜霜往外走。行山一急,追着跑到了两人前头,道:“师兄,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们师兄弟十几年,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帅这时道:“我现在有要紧事,你别耽误我的事。”

他的口吻生硬,冰冷。行山一颤,僵在了原地,那风煦微此时又开腔了,他道:“喂,那边那个什么李帅哥,我在海边捡到的。”

说着,他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了一串项链,项链上串有两颗绿莹莹的石头。他把项链扔给了李帅,李帅接住了项链。风煦微笑了笑,一身的怒气消散了,往巷子外走来,说道:“你想做谁就做谁吧,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他走到李帅身边,瞥着他上上下下看了好一番,重新戴上了墨镜,压了压帽檐,道:“我看你人还活着,过得也还不错。”他和行山挥了挥手,云淡风轻,“我走了。”

他就走出了巷子。皇甫辽忙跟上他,问道:“那是怜江月吧?怎么回事,他失忆了?”

风煦微摆了摆手:“走吧,回北京吧。”

两人便过了马路,往车站去。

李帅望了眼风煦微和皇甫辽并肩远去的背影,戴上了那串项链,和青夜霜也回到了街上。他们仍旧北去,青夜霜的步伐有些沉重,像是怀揣着什么心事,如此走了一阵,遇到一个十字路口,青夜霜和李帅道:“你没有失忆,从始至终,你都知道自己是谁。”

李帅说:“那又怎么样?”

“那你为什么留在福婆子村?留在那样一个家里?”

李帅看了看他,道:“你很会开锁,还知道监控摄像的死角,还知道往耀县的班车的时间,你还来过耀县几次,你在那里过得很不好,但是你是有很多机会可以走的,你不也还留在那样一个家里?”

青夜霜道:“我是为了钱!”他捏紧了拳头,愤慨道:“而且我能逃去哪里?我一没文凭,二没力气,就只有些小偷小摸的本事,就只有生存的技能,我去了别的地方会有什么不一样吗?只有有了钱,才会不一样!”

这时,行山从后面追上了他们,他道:“你们要去办什么事,算我一个。”

青夜霜莞尔:“坑蒙拐骗你也参与?”

行山道:“师兄不会干这样的事!”

李帅道:“走不走?绿灯亮了。”

三人便过了这个十字路口,接着又走了几条街,到了绿林小区。进了小区,找到三栋,青夜霜往楼上望了望,问道:“你确定是这里?”

李帅点了点头。

行山问道:“你们来寻仇?”

青夜霜道:“你们把风,我去开楼下的防盗门。”

李帅便给他把风,行山又问:“你们来偷东西的?”

李帅不回答,行山也没再多问。待那青夜霜撬开了防盗门,三人进了公寓楼,一路爬上六楼,李帅有些气喘了,坐在了台阶上歇息,青夜霜去撬603的门锁,行山站在一边照顾着李帅,嘀咕着:“真是来偷东西的?”

这下他是帮着把风也不是,不盯着上下来往的人也不是,他左右为难,就去劝李帅:“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