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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颗舍利(194)

回到李家,两人把羊关进圈里,左右不见二哥,三姐关照李帅:“你肚子饿了吧?吃些东西,我去看看,二哥八成在田里。”

她便往不远处的罂粟田里去了。李帅站在院子里看着她的背影,就听小屋的方向传来敲打玻璃的声音。他一看,青夜霜正透过窗户和他打手势。李帅走了过去,青夜霜忙不迭问他:“你和三姐去放羊了?”

李帅说:“你确定她和大哥的钱都藏在耀县家里的保险箱里?”

“确定。”

“我知道地址了。”

青夜霜瞪大了眼睛,一拍窗户,指着大屋道:“厨房放盐的罐子下面压着一个药包,你用里面的东西调两杯奶茶,让他们喝了,你再来这里找我!”

李帅点头答应了下来。他再往罂粟田眺望,二哥和三姐结伴走了回来,他们走得很慢,正说着话。李帅从小屋前走开了,朝他们挥了挥手。他们也朝他挥手,依旧走得很慢,依旧在认真商量着什么似的。

李帅快步进了大屋,他一个劲往灶里添柴,火一下就烧旺了,他把矮桌边的一块毛毯一角踢进了灶里,那毛毯立即烧着了,屋里冒出了一股刺鼻的气味,一股黑烟随之飘散开来。李帅瞥了眼墙角的摄像头,他有些看不清它的位置了。他便踩灭了毛毯上的火,黑烟犹在室内环绕,他快速地调了一大壶奶茶,准备了些吃的,先给自己倒了半杯奶茶,找到了青夜霜说的那药包,里面是一包粉末,他闻了闻,正是那天那个老中医给他的药包里的那些药材混合发出的味道。他就掺了些药粉在奶茶壶里,开了些窗,坐下吃起了拌炒米。

二哥和三姐进来了,两人洗了个手,也来吃炒米,三姐笑着把油焙子拿出来,说:“刚才也没吃上。”

李帅说:“柴添太多了。”

二哥说:“没事,开了窗,一会儿就散了。”

李帅笑了笑,拿了个油焙子,掰开了,蘸着奶茶吃。二哥和三姐也都倒上了奶茶,也跟着这么吃。二哥吃了几口,一瞥灶台,眼神忽地的是一紧,李帅却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大口喝奶茶,吃炒米。二哥张开了嘴,看着李帅才想说什么,脑袋往前一冲,趴倒在了桌上,接着,三姐也趴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李帅一抹嘴,喝光了杯里的奶茶,去了小屋。他一开门,青夜霜踩着盘在地上的一团镣铐就跑到了他面前,抓着他就往外跑,着急地说道:“走,两点二十有一班车去耀县!”

他指着天空:“时间不多了!”

两人往车站的方向去,青夜霜还道:“也不知道小妹和大哥什么时候就杀回来了,快走啊!”

这个时候,小妹和大哥正在耀县汽车站附近的一条巷子里监视着车站对面的一间面店。小妹抓着手机,眼睛瞪得老圆,说道:“那个记者说他戴眼镜,穿白t恤,牛仔裤,留胡子。”

大哥指着一个正走进面店的人,说道:“像这个吗?”

那是个中年男人,头发很乱,戴着眼镜,白t恤,牛仔裤,背着个行李包,一脸胡渣,人看上去有些邋遢。男人进了店就点了根烟,翘着二郎腿抽烟。

小妹说:“像。”

大哥从后座拿了顶黑色鸭舌帽,把手里捏着的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小妹。小妹摸着矿泉水瓶子看了一圈,看到接近瓶口的地方的一个针孔,用手捂住了,冲大哥点了点头,戴上鸭舌帽就下了车。

大哥继续坐在车上监视那面店,就看到小妹过了马路进了店,在店里转了小半圈,坐在了那个邋遢男人对面。小妹把矿泉水瓶子递给了他,男人拧开瓶盖喝水,和小妹说着话。不一会儿,小妹指向了这辆轿车停着的方向,邋遢男人看了一眼过来,就起身往这里走来了。到了小轿车附近,这邋遢男人身子一歪,靠在了车门上,小妹扶住了他。大哥忙下车,和小妹一块儿把这个邋遢男人塞进了后备箱。

小妹回到车上,整理着衣服,说:“大哥,你说老方有这本事,干吗还在咱们这地方混啊?”

大哥拿了她戴着的帽子,自己戴上,压了压帽檐,道:“你管他的呢。”

他又从后座拿了一瓶矿泉水,抓在手里转了一圈,说:“这人是泯市来的那个?”

小妹递给他一张名片,那名片上面印着:泯市晚报,赵达成记者。

大哥收起了名片,兄妹俩就趴在了车上,继续盯着那面店。

到了三点半时,大哥正打盹,小妹一看面店里进来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人,拽醒了大哥,指着那年轻男人道:“这个人有些像杭州日报那个,他说自己穿白衬衣,黑裤子,黑布鞋。”

大哥打量过去,嗤笑了声:“大城市的人爱穿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