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无良(444)
我是真的一眼都不想见这小子,可顾着李昭的面子,少不得要笑着应对。
晌午的时候,天空逐渐变得灰蒙蒙,零星开始飘起了雪花。
正殿里地龙烧得暖和,地上铺了厚软的牡丹花织金毯子,案桌上摆着象征吉祥的摆件,圆桌上堆满了各宗亲送上的厚礼,睦儿此时正和云雀、胡马等人在正殿里玩闹,时不时发出甜甜地笑声。
旸旸和朏朏刚吃了奶,睡着了。
我坐在床榻上照看着双生子,手里捧着贵妃镜,用小指蘸了点胭脂补妆。
斜眼瞧去,李昭有酒了,侧身躺在两个孩子跟前,醉眼惺忪地觑我,时不时地用脚尖踢我的腰。
“想干嘛?”
我白了眼他。
“想干你。”
李昭毫不遮掩地表达自己的欲望。
他欺身上前,从后面环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上,使劲儿嗅我的脖子,手不安分地从我的袄子底下钻进去,找到最暖和的地方乱动,我嫌他手凉,不住地躲,他索性一把抓住,不让我动弹,凑在我耳边,坏笑:“朕早都说过,你丰满些更美。”
“孩子在跟前儿呢。”
我虽这般说,却隔着衣裳按住他的手,斜眼嗔他:“你是君父,也不注意些行止。”
“我是色中饿鬼。”
李昭咬了口我的脖子。
说话间,他拉下条锦被,挡在两个孩子身侧,将我推在另一边,急不可耐地往起掀我的裙子。
“昨晚不是弄过了么。”
我咬住下唇。
“没吃饱嘛。”
李昭憋着口气,直捣黄龙后,他面上带着愉悦之色,舒服地轻吟了声。
“你悠着点。”
我抬手,轻抚着他鬓边的斑白。
也是奇了,按理说男人长白发不好看,可是这人长白发,却越发给人一种心动的吸引力。
我手下移,揽住他的腰,压着声笑骂:“小声些,仔细把孩子弄醒。”
“真的要朕小声些?”
李昭吻了口我的鼻尖,挑眉一笑。
“方才席面上,肃王那老东西带着璋儿喝了不少,他去醒酒了,算着时候估计快来了,咱俩也抓紧些。”
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敲了敲内殿的小门,紧接着,胡马沉稳的声音从外头响起:“启禀陛下,齐王殿下来了。”
听见这话,我忍俊不禁,拧了下他的腰,故意撺掇:“要不让你儿子等等?”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李昭明显不满足,他捧住我的脸,狠狠地亲了几口我的唇,随后起身,用帕子稍稍清理了番身子,并将用过的帕子给我扔过来,坏笑:“你自己擦,还是朕帮你?”
“你恶不恶心。”
我笑着将他的帕子砸到他身上,斜眼觑向柜子那边:“去给我找条干净的来。”
说话间,我朝被锦被隔开的两个儿子瞧去,发现他们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睁着圆而黑的眼看我,忽然一齐笑了。
我大窘,脸臊了个通红,一边整理着发髻,一边压着声“骂”李昭:“你就骚吧,儿子们醒着呢,若是睦儿这小子不防头跑进来撞见咱俩打架,瞧你怎么解释。”
“朕骚?”
李昭将新帕子在水里浸透,拧干净了给我递来,笑骂:“也不知方才谁骚,欲拒还迎的,分明是想把朕给生吞活剥了。”
“行啊,倒诬赖起我了。”
我擦洗好后起身,整理着衣裳,故意坏笑:“那妾身以后可要远离您皇帝老爷,省得被冤枉。”
说话间,我俯身抱起旸旸,往正殿大步走去。
扭头看去,李昭抱着朏朏,紧跟着走过来,他踢了下我的小腿,冲我飞了个媚眼,打了个酒嗝儿,挑眉坏笑:“今晚,那个那个,懂了么?”
“什么这个那个的,太难懂了。”
我抿唇憋住笑,率先逃走。
“不懂?”
李昭追过来:“朕今晚给你手把手教。”
我俩玩玩闹闹间,就走到了正殿。
此时正殿垂手侍立了许多宫人,门口站这个清瘦文俊的少年,身穿华服,唇红齿白,正是齐王李璋,他怀里抱着个大锦盒,笑吟吟地打量个四周,瞧见了我和李昭,忙将锦盒递给跟前的小太监,疾走几步上前,恭敬地父亲和我见礼。
起身后,李璋双目含泪,低着头,不太敢看我,最终上前一步,打量着我和李昭怀里的两个小人,笑着夸赞:“上午儿臣坐的远,没看清两个弟弟,长得真俊哪,很像元娘娘。”
我心里的恶寒和难受越发浓了。
这些日子我听秦嬷嬷说过,自打上回我难产血崩后,李璋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跟着袁文清苦读,而且仿佛想开了,数次在他父亲跟前坦诚自己听信了小人的挑唆,心里怨恨母亲行不义之事,可同时又怜悯母亲,这才顶撞了元娘娘,说自己以后绝不会再做这种糊涂事,会心胸开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