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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陷倒计时(11)

MD,好气!

夏渔抬头盯着电梯上不断往下的数字,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气不能气,为了乳腺,不能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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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电梯,两人就分开了,杨师兄步履匆匆,下午他还有一个投资人要见。

之前他还约她去见那位投资人一起聊聊,不过出了这茬,他明显是把自己说过的话当放屁了,夏渔也不想自讨没趣,去停车位找自己的车。

结果刚坐进车里,她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在她瞪着这手机号疑神疑鬼的半分钟里,对方一直孜孜不倦地不肯挂电话,手机一直在唱,唱得她很烦。

算了,当是垃圾电话,不接。

手机终于安静了,她开车上路,结果刚过两个路口,那个阴魂不散的号码又打过来了,夏渔在红灯前停下,接通,打开免提。

一开口就很暴躁:“干嘛?”

“大热天的,吃炸-药了?”那头的男人嗓音如盛夏里的一泓清泉,褪去了刚才在办公室里的强势疏冷,现在完全是一副熟稔语气。

夏渔此刻没心情跟他叙旧攀交情:“开车呢,有屁快放。”

江枫也不恼:“约个饭呗,庆祝你爱情-事业都快遇到第二春。”

这人损起人来不带脏字,夏渔心里窝火:“今天遇着贱人了,吃不下。”

“贱人这么帅,不来你损失大了。”

夏渔“呵”了一声:“我损失当然大了,我看到你乳腺就疼。”

那头愣了愣,“我还什么都没干呢,怎么就疼上了?哎我说夏渔,几年不见,你创业我还能接受,怎么一开口就开车?好歹给我个心理准备。”

这贱人倒先埋怨上了。

“我没给你心理准备吗?我一开始就说我在开车,让你有屁快放。”

“行,你路怒症,我懂了。”

“你懂个屁。”

“你一女的,怎么成天屁不屁的。”

“我就爱屁这个字眼,亲切,有种你别约我。”

“得,我没种。”

红灯变绿了,夏渔以40码的标准速度慢悠悠开着车,原本不爽的心情,倒是在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中,痛快了许多。

好像,又找到了点上学时的感觉。

高中那会,这种激烈程度的舌战,他们一天要上演十回八回,打起来互相扔书互殴的事也不是没干过,隔几月会闹到班主任那里,班主任一开始拿他们这些青春期的中二少年没什么太好的法子,最后的杀手锏往往都是以“距离产生美”为理由,亲切地调解说“你们要不把座位换了,换了同桌,什么矛盾都解决了”,她是巴不得,奈何每回换完同桌,江枫的成绩就跟自由落体抛物线似的,掉得班主任和他爸妈心惊肉跳,以致他那个做生意且笃信迷信的老爸,认为江枫的最佳风水位就在夏渔身边,坐夏渔身边,年级前十也不是没可能,一离开夏渔,就跟撞了邪似的,年级五百是必然可能。

于是在家长和班主任后来的坚持之下,夏渔倒霉催的和江枫做了两年同桌,全班座位都换了个好几轮了,就他俩形同连体婴从未分开过,以致成为全班同学茶余饭后的笑柄。

“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是这四年来第180次加你微信,赶紧给我通过了,我把餐厅位置发给你。”那头的无赖整得他俩关系多好似的,他说什么她都得照办。

夏渔一身反骨,当然不听他的:“我也第180次告诉你,我微信不加贱人,你发条短信把餐厅名字报给我就行,我自己导航过去。”

那头“嘶”了一声,显然电话那边的人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丝被伤害的疼痛,最后还是妥协:“行,我发你短信。”

他还不乐意:“发短信要一毛呢。”

又遇上一个红灯,阳光太过刺眼,她架上黑超墨镜:“那甭发了,不吃饭更省钱。”

夏渔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杨师兄要是知道这个管理着几亿投资基金的男人都舍不得给她花一毛,他就会果断放弃游说他投资至上的念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谁都大方就只对她抠抠搜搜的毛病还是没改,深入骨髓,以此为乐,导致这么多年了,她对这个男人的印象除了贱,就是抠。

当年两人分吃一包方便面,她喝一口汤,他要抢着喝下一口,确保自己一口都不亏。

做不成朋友,那就做彼此生命中的贱人,这应该就是他俩关系的最佳写照。

“饭还是要吃的,咱们老同学重逢不容易,还是需要点仪式感是不是。”那头坚持要吃,只不过诚意不过三两句,到第四句,就又开始欠扁的嘚瑟上了,“约我吃饭的人都快排到年底了,咱们老同桌情分不一样,我让你插个队。”

夏渔露出感激的笑意:“行,我先帮那些人,提前暴打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