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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了公子一下腰(24)

作者: 折枝鸟 阅读记录

只是梅津仍旧回忆不起,魏越何时叫过自己“荔枝妹妹”。

这到底,是给谁的称呼呢?

走着走着,魏越突然在身后叫她一声:“梅津。”

“公子?”她回头,却发现魏越站在原地,举着一只手好似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这手怎么流血了?”

她回想起刚刚魏越翻 / 墙,可能是在翻 / 墙时蹭破了手心。伤口不大,但出了不少血。

“有血,好多血。”魏越面色难看地别过脸去,一副很怕看见血的样子。

可是魏越出去耍猴戏鹰,都不曾见他皱下眉头。打架流血该是常事呀,那往常魏越也是这幅样子吗?还是喝了酒之后才这个样子?

况且,前日他刚受过伤,脸上的血痂至今未掉。

梅津不解,却又因着魏越洁癖一事,不敢轻易触碰魏越。她问:“公子,这不是很多血。奴婢先送你回屋,我再去拿些水给你擦洗干净可好?或者奴婢给你打好水,你自己来擦?”

魏越思索一会儿,点点头。只是仍然不去看自己的手。

“公子,手疼吗?”

他摇摇头。

难怪一开始没有察觉到,他压根没觉得疼。

此时的魏越,将那只有血的手放得离自己的视线远远的,紧紧跟在梅津身后,真好似一个孩子。

最终还是梅津替魏越擦干净了手,又包扎仔细了,纱布上一点血迹都看不出了魏越才放心。

擦洗血迹时梅津才发现,魏越的脸色发白,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仅有的交流,也只靠他点头或摇头来进行。

窗外枯枝上的鸟“咕咕”几声,打破夜的宁静。夜深了,梅津将已被血迹染成浅红色的盆,以及沾了血迹的手巾一齐带出房间。

关上房门,留下独属于魏越的一方天地。

梅津走时为魏越留了一盏微弱的烛火,她久久伫立在门外,那火光也久久地亮着。

魏越不知是醉得睡着了,或是别的缘由,那盏灯一直燃到天明。

翌日清晨。

梅津将今晨刚洗过的手巾晾晒在洗衣房外。这里多是下人来,但今日魏越却找过来了。

那块手巾上沾得血迹不多,此时已经被洗干净了。魏越看了一眼这手巾,问梅津:“昨夜,是你帮我包扎的伤口?”

梅津点点头:“是,公子这伤口不深,我已告知斑竹姐姐,她会每日为公子换药的。不出几日,便能好全了。”

“我,昨夜可说了什么话?”魏越昨夜真是喝大了,不似上一次,第二日尚且能回忆起什么。今日只能忆起零零散散的片段。

“荔枝妹妹”么?她想了想还是不说出来好了。这个称呼是叫谁尚未可知,若是问了不该问的,便十分尴尬了。

“不曾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公子昨夜翻 / 墙进来倒是罕见。就是墙体太过粗糙,划破手后我给你擦洗过便无事了。”

梅津说的言简意赅,十分流畅。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魏越想来梅津也不必对自己隐瞒什么。也就相信了梅津的话。

“谢了,小结巴。”

半月悄然而过。

年前魏府要连续布施整整三日以迎接新岁,感念旧岁之所得,上天之馈赠;也为救济艰难度日之人,积攒福德声望。

这是魏府在青城发家以来,年年必做之事。中间只间断过几年,而那正是魏府最为艰难的几年。

舍饭自今日辰时开始。

前来领舍饭人排成的长队,一眼望不到头。甚至需要府衙派出差役来维持街市秩序,据差役回来说:布施尚未开始,队伍已经从东市魏府门口排到了西城门。东西横贯,整整一条长街。

人群中喧闹非常,远远地便可瞧见冰天雪地里人们呼出口中的白雾。

魏越今日也出来了,他与魏澜一左一右立在魏夫人身侧。魏澜明显一副不耐的样子,像是刚刚被魏越从赌场捞回来,睡眼惺忪,哈欠连天。

而魏越今日,倒是较往常更加严谨了。

自从魏夫人主持布施开始,她年年都会在开始时站在府门外,直到第一批舍饭放完才回屋。

梅津待在府上无事,也被月牙拉着出来看布施。

“布施我们帮不上忙,夫人冒着寒风去,那是为了使众人看出魏府布施的诚意。咱们去不是捣乱么?”梅津说。

月牙立刻反驳:“怎么会呢?咱们去有大用处呢!去岁有一个乞丐,曾经也是混迹赌场的。但是好像在赌场中被大公子赢走了全部的钱,他便倾家荡产了。在布施这天,混在了人群之中。结果刚接过滚烫的热粥,他便以感谢为由跑到夫人面前,照着魏府一众人脸上便泼!幸而当时二公子在夫人身边,及时用衣裳挡住了这粥,不然这滚烫的热粥泼在脸上,人是要破相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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