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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逆徒隐婚后我红了(49)+番外

作者: 废品回收 阅读记录

斐姝,天生反骨。

人族甘愿供奉天神,俯首称臣,得以在上次神魔之战中苟且,比之近乎覆灭的妖族、元气大伤的鬼族,和退守一隅的魔族,已算得上是大幸。只是,从此人族再没有与神族平起平坐的资格,有的只是源源不断的沉重供奉,和如蜉蝣般渺小短暂的生命。这样的命运,从斐姝的祖辈便已开始,已经持续三代,还未有人胆敢说出一个“不”。

无人敢说,便由她来说,无人敢争,便由她来争。

相识之初,谁也未曾料到,这个只身单骑,双脚踏过龙潭虎穴、刀山剑树的女子竟会是一个公主。

温涯头次见到她时,还未在书中看到她登场,只是见她与长风并肩而行,红衣女儿潇洒一笑,说牧兄,我不求长生,你跟夜兄不必费心替我炼丹求药。将来便是我寿尽而终,也早已在人族留下火种,自然有人去完成我的未竟之业,我信人族绝不会世代为奴。

那样的气魄,豪情和豁达,他还记得那一刻他心中生出的那种动容。

只是她虽这样说,长风却从未放下寻找续命灵药的执念,一半是为了他,另一半,温涯揣度,或许就是为了斐姝。

长风心里那个不能说的人是斐姝,直到温涯穿书回来前,他心中都是大致这样猜测的。

他想,他金丹破裂、元婴飞灰,便有洗髓伐筋,重筑血肉的神药,怕也回天乏术,但若要为斐姝求长生,却要容易得多,总归会有法子叫他如愿。

可当到他重回到此间,一页页翻完《丹衷》的结局,却发觉原来斐姝也待他并无一丝情愫,更不曾与他长久地相伴相守。

少年们终归要长大,于是唯有背负起各自的使命,散落天涯,遥遥相望。

《丹衷少年行》的作者说,他的故事不写爱情,写的是一段少年意气直冲霄汉的时光,如果主角团五人之间有任意两人生出情感瓜葛,那么整个故事的气质都会和现在不同。读者吐槽说,所以是和尚文,作者便回应说,也不能这么说,牧长风也许曾爱过什么人,只是那场爱情发生在他的故事里,而我的故事里没有记录。

所以他也无从得知,长风心中的人究竟是不是斐姝。

不过无论是谁,总归不会是他温涯。

因为他曾亲耳听到,夜非白调侃他对他这个师父在意太过,而长风冷声要他放尊重些,说他是他的师父,他如若怀有此心,便是禽兽不如。

*

温涯兀自出着神,忽觉手腕一紧,竟是已被少年人牢牢地抓住了。

“我的确不知道太多过去的事。”

他凑近了些,认真地对视上他躲闪的目光,眼中有浓烈的情绪,眉头微微压下,“但我信我的感觉不是假的。”

“你可以没有相同的感觉,可以觉得我是一厢情愿,但在那个我心里,你绝不会仅仅是师父。”

温涯感觉到一阵心脏麻痹一般的痛苦,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他脸上神色未变,稍稍往后移开了些身体,想了想,安抚一般地说:“那是因为你重情,别人对你好过一分,你就要还十分——从前我是你师父,你自小就跟着我,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对你不那么好了,你也没有记恨,还在我落魄时收留了我,耗费了很多心血救我。不过,你我之间,绝没有逾越师徒之份。现在你只记得起我一个,对我又本来就有些雏鸟情结,所以可能下意识把这种感觉放大了……”

牧野关于前生的记忆零零落落,多是霜雪峰上事,除了那只头上还未冒出角来的小狰兽,大多未写在《丹衷》书中,再加上虽然一样是师徒,但温涯与书中的温祝余个性并无丝毫相像,书中的牧长风与温祝余的故事也与二人有所不同,因此暂时并未察觉自己就是《丹衷》里的主角牧长风一事。而温涯总觉得告诉一个人他其实是从书中而来,简直比前世今生之事还要荒唐残忍,心中也担心他难以接受,因此便只向他说明了前世因由,并未提及此事。

牧野听到他如此说,心中其实并不如何信服,眉头不由得锁的更深了些。只是见他脸色愈发不好,究竟是不忍咄咄逼人地非要与他说个清楚,只得将他身上披着的他的外套裹了裹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起身将人牢牢地抱在了臂弯里,送回了床上。

温涯给他吓了一跳,刚想说自己能走,便已经被他妥善地放下,盖好了被子,只得有点尴尬地自己扯了扯被角。

牧野前两回抱他,一回是他熟睡时,一回是他发了高热人病得神志不清,这回趁着他醒时抱了他,松开了手自己也觉窘迫,立在他的床边耳朵又泛起了红。他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虽然耳朵还红着,视线却并不移开,如此看了他片刻才开口说:“不管从前怎么样,现在你已经不是我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