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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髓(144)+番外

她又开始胡搅蛮缠,他对她简直无能为力,“我说了我没有,你就这么不信我的话?”她还在蹬腿,咚咚在寝台上打挺。他压住了胳膊压不住腿,眼看她要哭了,一霎儿火气都上来了。

“可是惯坏了你,你这么无理取闹?”他恨得咬牙,索性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若不是我病着,我就要……”

扶微心里暗暗欣喜,“就要如何?我知道,你对我早就心怀不轨了,你面上正经,其实满肚子男盗女娼,这回是要借题发挥了吗?那就来吧,我与相父生皇嗣。”

生皇嗣,欢愉一夕,后面的事哪里那么容易处置!在外人看来,这当口正是他们为夺权闹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假设少帝忽然就此不现身了,难保楚王不会率领十二路诸侯冲进章德殿要人。大腹便便的,即将为人母的少帝,实在让人不敢想象。最坏的结果可能就是人头落地,源氏几代帝王构建的江山,怎么能够落入妇人之手!

她是小孩子脾气,满脸期待,悄悄扒开了自己的交领,露出玲珑的锁骨。那凝脂似的皮肤灼伤他的眼,他发现自己移不开视线,挣扎了良久颓然松开她,懊恼地裹起锦被,把自己裹得蚕茧一样。

扶微有些不悦,气呼呼坐起来,扯了扯领子道:“我明白你的忧虑,我也知道时机还不成熟,又不是不能补救……”

她是指用药吗?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上知道得太多,太不矜持了。”

她噎了下,承认他说得对,然而终究意难平,怨怼地瞪着他道:“如果我矜持,还有今日吗?你食古不化,整天就知道教我做人,从来不会疼爱我。”

他直皱眉,“我怎么不疼爱你呢,这样也是为你好。”

她垂眼一扫,“所以就把被子全裹走了,叫我睡在外头?”

她不懂,他总得需要一点时间来冷却自己,若是让她发现了什么,岂不尴尬?她和寻常姑娘不一样,连乾坤都能独断的女孩子,那点身体上的秘密,她完全可以无师自通。

他深吸了两口气,只得张开臂膀,“过来。”

她还想佯装生气,可是他对她一笑,她就憋不住了。很快靠过去,乖乖偎进他怀里。

丞相觉得有必要约法三章,“可以说会儿话,但是不能动手动脚,能答应臣吗?”

睡在一张c黄上只为聊天,他可真够呆的!不过他到底还在发热,闹得太过了万一受凉,那可要坏事的。

她嗯了声,双手摁在他胸上,咧着嘴冲他笑,“我会听话的。”

他叹了口气,将她掬起来,终究是个孩子啊,柔若无骨的身子,轻盈而温暖。

“臣想与上谈一谈聂君……”

她没等他把话说完,立刻表示反对,“你别说什么二夫共侍一妻,我不答应。”

有时候所谓的以大局为重,也不是什么中听的话。她总是害怕,怕这感情会如昙花一现。她昨夜做梦,梦见的是十年之后,她还是老样子,而他已经同别人成婚,有了儿女。陌上相见,错身的时候他不过对她轻轻颔首,说陛下如今山河在手,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了吧?

她看着他,既熟悉又陌生,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和她相爱过,曾经的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她失魂落魄,“相父安好?”

“臣安好。”他轻描淡写地应她,然后两个孩子在远处大喊阿翁,他向她揖了揖手,缓步离开了,那情景,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会坚定不移,只怕他放弃,所以他一本正经说要谈谈灵均,她就隐隐觉得恐惧。

他的眼神怨愤,又有些惊讶,“二夫共侍一妻,你想得倒很美!上可是动摇了?毕竟与聂君接触也不是一两回。”

她调开了视线,嘀嘀咕咕道:“胡说,我从来没有动摇,是你自己吃醋了。你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让我娶了黄钺的女儿,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了。”

他那时确实有将灵均作配她的心,可是他不会预测将来,如果早知道自己会走到今天,哪里会容许彼此之间多出一个人来。有苦难言,既然发生了,只有想办法尽力补救。

“明日起,少让他踏足路寝。那是帝王议政的地方,他身为皇后往来过多,一则惹人非议,二则乱了他的心神。”

扶微道好,“我已经同他说了,此后让他装病。他曾经同我提起过,皇后名义上还有个弟弟,想让我加他侍中,日后报效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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