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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在古代(6)

不要!!!冷落仿佛看见了当年强拉着爸爸的裤脚,哀求他不要走的妈妈,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痛彻心扉。

骆炜森正准备趋身向前,冷落一把拉住他的衣衫,哀求地望着他,使劲的摇晃螓首,眼睛盛着盈盈的泪,她已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骆炜森心疼地蹲在冷落的面前,轻柔地拖起她的下颚,察看颈部的伤痕,没有什么大碍。骆炜森松了一口气,随即冷硬的启口:“来人!”

不知从何处闪出两人。

“带小姐回红叶小筑,再叫张大夫去小筑一趟。”

“属下遵命。”

她不回去!冷落无声的抗议,挣扎、扭动身子,泪流满面,骆炜森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被一左一右架着离开了“云阁”。

“贱女人!”骆炜森俯身猛然用力扯着云娘的发丝,冷眸瞬间掠过暴戾之色。

“呀!”云娘咬紧牙关,贪婪地望着她的天、她的爱。

啪啪两声巴掌的重击,令云娘无力的摊在地上,嘴角又渗出了血丝。骆炜森的这两道耳光,满聚他的愤怒。

“庄主,我会乖乖的,再也不闹了!求求你!我不要再呆在这地方!”云娘奋力的拉住骆炜森的裤脚,大声嘶喊。

“贱人!你再没有机会了!”

骆炜森眯起凌厉的黑瞳,粗暴的扣住她的下颚。“留你一条贱命,只因为你是长得最像骆骆的女人,还有一点用处!现在我找到了更好的,你没有了任何价值。你本可以在这了此残生……”话到此处,黑瞳中迸出噬人的黑焰,像要将她吞没一般,“可是你却做了最愚蠢的事!”

云娘恐惧地往后挪,全身胆寒,她想起了刚才自己所做的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他不会放过自己的。

望着不断后退的云娘,骆炜森禁不住的邪残恣笑,没有丝毫温度,残忍地抓住她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将虚软的她提上来与他对视,“你以为这样就逃的掉吗?”

“求你……求求你,是我错了,不要杀我,放过我。”云娘拼命地哭吼,无法撼动骆炜森半分,只会让他更冷血。

“杀你?还脏了我的手!”骆炜森自口中荡出毫无高低起伏的冷语,“来人!”

从屋外又闪进两个人。

骆炜森随即放开手,云娘瞬间跌坐在地。“把她丢到后山去喂野狼!”

“是!”

“不要——”凄厉的叫声响彻夜空。

***************

“小姐的颈项都是外伤,没有什么大碍,敷些消炎膏,过些日子就会消散。至于说不出话,是由于淤血堆积,半个时辰就会恢复了,小姐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大夫随后带走了一屋的人。

身体的伤容易好,内心的旧患却复发了。没人治得了,她那永远的伤口。

冷落面无表情的躺卧在床上,心中已无知觉。昨天的快乐无法使今天也快乐,因为快乐容易挥发;昨天的痛苦却会使今天更痛苦,因为痛苦容易凝固。红庄搜集的快乐仍然不能掩盖她昔日的痛苦。

她很想告诉云娘,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很想告诉云娘,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不值得;也很想告诉云娘,她们到别的地方去重新开始,这些她通通说不出口。重叠了!伤她最深的两个人!

呵!她还是不能完全冷血!心中苦涩难当,已停止的眼泪却开始在心中流淌。

是的!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从云娘被软禁,从骆绝尘被派出庄,从骆炜森那不寻常的眼神,她早就已经察觉了。骆炜森可以瞒过庄内的所有人,却瞒不过她,想她至少比骆炜森多了1000年的智慧,长了1000年的见识,骆炜森再厉害,也只是个古人。可她无数次的自己哄自己,享受着从未享受过的父亲般的宠爱。近几年,骆炜森的眼神越来越炙热,越来越危险,纳了无数个和她相似的女子,有的是长像;有的是性情;有的是神韵……这次的银月最像自己。无论怎样,她只当骆炜森是父亲,根本无法产生所谓的爱情。她要逃离骆炜森的偏狂……

可这里是一个强者为王的时代,没有法制,没有约束,武力可以压倒一切。红庄外面的世界更是充满了危险,而她还很弱,既因为年龄,又因为性别,还因为美貌,她还需要骆炜森的庇护。

可现在,她一天天长大,骆炜森的眼中已有了欲望,红庄变得不再安全。虽然她并不在乎那层膜,却怎么也不能接受会和骆炜森发生肉体关系的任何可能性,那就像和自己父亲做爱般龌龊。只有骆炜森,她无法接受。

从她选择正视现实,打破那层糖衣开始,就一直在未雨绸缪着。时常用道德伦常来牵制骆炜森,“爹爹”天天挂在嘴上,若无其事。装单纯,扮无辜,耍淘气……降低他的戒心,她才有机会离开这里,希望能在外面找到能够压制骆炜森的人。

当她终于能够离开时,却始终放不下那个带给她温暖的那个女人。她和自己打了个赌,赌那个女人不会和妈妈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结果……输了!她又被抛弃了!一个为爱轻生,一个为爱弑女!心中第一位是爱情,第二位是爱情,第三位还是爱情,她永远排不上号!她不想再被人抛弃了!

不要伤心,这样的结果早就预想到了,没有什么遗憾了。云娘已然舍弃了她,她也就能毫无愧疚地离开了。一定要坚强,不能漏出破绽,还有很多仗等着她去打啊!她不断的催眠自己——她是骆泠霜,不是冷落!是骆泠霜,不是冷落!……纯真的脸上挂着梨花般的泪珠。

冷落心中残留的最后一丝暖意已被冰霜所取代,从此不再让任何人进驻。

“……红……红枫!”冷落艰难地呼叫屋外守着的红枫。

几乎是立即的,红枫出现在床前。“奴婢在!”

原本躺卧的冷落,坐起身来,逝去的泪痕清晰可见,“去……去爹……爹那儿,让……让他来一趟。”喉咙还有些沙哑,勉强还能说出话来。

半刻钟后,骆炜森踩着大步踏进了小筑。

冷落一看见骆炜森的身影,急忙冲上去,攫住他的手臂,涩涩地问:“爹爹,娘怎么样了?”美目强忍泛滥的泪海,没等骆炜森回话,哽咽追问,“为什么要让我离开?”

骆炜森没说话,只是一只手轻柔地抚着冷落抽泣的背脊,另一只手忙着拭去脸颊的清泪。待她情绪渐稳,拉着她顺势坐在了小筑旁的摇凳上。

“骆骆,让爹看看伤口。”骆炜森柔声启口。手掌向她颈部探去。

冷落连忙抓住骆炜森的手,掀起泪湿的长睫毛,仰着小脸望着他,朝他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没事了,爹爹先回答我的问题。”

骆炜森彷若叹息,收回途中被截的手,“你娘没事了,你放心吧。”

骆炜森站起身背对着冷落,低沉的嗓音窜入她的耳底:“我让大夫给她看过了,说她神志失常,有时还会疯癫,已给她吃过药,情绪稳定了很多。”转过身俯视着她,“我怕她在失常时伤了你,才不允许你去看她,结果……”

骆炜森蹲下来陡地握住冷落的柔荑,“你会怪爹吗?”冷落一下愣住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的使劲摇头。

骆炜森见此好笑道:“好了,别摇了,再摇,漂亮的小脑袋就要掉下来了!”

冷落紧张地解释:“我不会的!我怎么会怪爹呢?我原以为娘是讨厌我,我很伤心,原来娘是病了。”放松的一根弦总算放下,不到三秒,脸又紧绷起来,而骆炜森一直凝视着她。

冷落眨眨干涩的明眸,神情焦虑道:“那……娘的病会好吗?我很想留下来照顾娘,可是也很想出去看看,怎么办呢?”她抿着唇看看她的左边,又看看她的右边,左右为难。

骆炜森一下笑出了声,骆骆就是如此惹人怜爱,“你娘的病没有大碍,你放心的去玩。我会派人去照顾她的,你只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还想照顾别人?!”说罢拍了拍冷落的头,神情愉悦。

冷落兴奋的从摇凳上跳起,在骆炜森身旁晃悠。她的内心难掩激动——等得就是这句话!

“好了,明日还要出远门,早些休息!爹就回去了!”

正文 第六章 离开红庄

翌日正午——

红庄外停了一辆由两匹骏马拉着的四轮篷车,下人们忙忙碌碌,搬上搬下,好不热闹。

冷落尾随着骆炜森第一次跨出了红庄的大门,红枫和下人们一起打点行李,而红威则在一旁料理马匹。红威——骆绝尘的贴身护卫,和满脸笑逸的骆绝尘不同,是个刚毅的硬汉。咦?他和骆绝尘从来都是如影随形的,怎不见骆绝尘?

说曹操,曹操就到。忽地只觉白影飞来,骆绝尘就落在了她的跟前。

“上哪儿去了?”一声冷冽如霜般的嗓音自冷落上方传来。

“没什么。”骆绝尘挂着他那招牌似的笑容,话语犹如清风带过般平静。

骆炜森面色寒冷,挑起眉,平视着他,他却笑得如桃李满园般灿烂,无畏迎向骆炜森的目光与其对视。

一个冷,一个热,还真是极端啊!气氛显得异常紧张。

这下可不妙,冷落忙出来打圆场。一手挽着骆炜森,另一手挽着骆绝尘,“好了好了,你们这两个大男人看够了没啊,再看下去天都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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