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一起房车旅行吗？(7)

“我不想喝，我想吃芒果，我想吃葡萄，我想吃各种各样的水果。”訾由没精打采又恃病而娇。

许斐炀听见她胡闹，也不生气，反而轻声劝道：“先喝粥，病好了再吃水果，嗯？由崽。”

“哦，哦。”訾由听他叫自己油崽，脸有些红，一改之前张牙舞爪的样子。

这个男人怎么做到一本正经还叫的这么亲昵的。

许斐炀仿佛没看见她发红的耳朵，舀了一勺粥到訾由面前：“张嘴。”

“我……我自己来。”訾由受宠若惊，一把接过他手里的碗：“我是肠胃炎，手还勉强能用。”

旁边有个刚进门的大妈看到这幕，一脸我是过来人的表情，笑着对訾由说：“丫头，现在这么体贴的男朋友可不多了。男人啊，该使唤的时候就别手软，没什么可害羞的。”

訾由看看阿姨，羞涩地笑着：阿姨，会说话你就多说点，男朋友什么的，我爱听。

心里虽然这样想，表面的样子还是要装一装：“阿姨，你误会了，他不是……”

“阿姨，我知道了，以后会对阿由好的。”没等訾由说完，许斐炀镇定答道。

訾由第一个想法是：这么会抢话，来来来，话筒给你。

第二个想法是：嗯？什么意思？他刚才叫我什么？他那句话不能说是没否认，只能说是变相承认？

有一口没一口地喝完粥，訾由一脸专注地盯着空的打包盒。

“在想什么？这么认真。”许斐炀看着她的侧脸问道。

“我在想刚才粥里的是哪种蔬菜，吃太快，没尝出来。”

“那应该是鸡丝。”许斐炀站起身，揉揉她的头顶：“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休息一会儿。”

訾由听话躺下，眼睛还是直愣愣盯着病房雪白的屋顶。

两个小时后，她忽的直挺挺坐起来，转头看向许斐炀。

“怎么了？”许斐炀本来正在看书，见她起身的动作幅度很大，检查了下她手背上的针头，发现没有移位才安下心。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对上许斐炀的眼睛，訾由有点怂，低头错开他的眼神，小声地问。

“哪句话？”许斐炀起了些坏心思，想先逗逗她，严肃正经道：“我刚才说了很多话。”

“就是……你回答阿姨的那句。”訾由心里本来就有点慌，果然立马上钩，以为许斐炀忘记了。

“哦，那句啊。”许斐炀恍然想起来一般：“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是对我一见钟情，想图谋不轨？我不如好人做到底，顺着你的意思答应。”

“谁……谁对你一见钟情，图谋不轨了？”訾由心虚，脸臊得不行：“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嗯，我胡说的。”许斐炀一派悠然，然后又一脸认真：“那如果我说，是我对你图谋不轨，你可能遂了我的愿？”

听见他用干净温润的嗓音说出这句话，訾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单方面的一厢情愿，从未想过小目标能有实现的一天。

“我……我考虑一下。”无论如何，訾由都觉得女孩子得有女孩子的矜持。

“好，你考虑一下。”许斐炀噙着笑：“那你要不要躺下再考虑。”

“嗯嗯，好的。”訾由从善如流，滑进被窝，离正式工作场合只差一句没问题的距离。

三分钟后，原本背对着许斐炀的訾由，转过身。

许斐炀放下书。

“我觉得，”訾由深呼吸：“我考虑好了。”

“那你的答案是？”许斐炀不紧不慢，仿佛抛出的不是一个问题。

“我觉得……你平时那么高冷，整天面无表情，不爱搭理人，但一开口又能把人气个半死，也就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以后娶老婆过日子会不会有点困难。”

“所以呢？”没听见一句好话的许斐炀怀疑，自己觉得她喜欢自己是不是一场错觉。

“所以我觉得也就像我这种嘴上闲不住，整天吵死人，脾气不说太好，但闲着无聊能听完郭德纲全集，聊天还算有点天赋的人才配的上你。”訾由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刚抓到老鼠在使坏的猫。

许斐炀看见她脸上露出两个酒窝，抿嘴偷笑的样子，也绽开一个笑容，很明显的那种。

“嗯，所以以后要请你多多指教了。”

第5章

表白就这样在混着消毒药水味道的病房里结束了，过程像是PUA现场实录。

不过两人的关系总算确定下来。

之后几天，许斐炀在医院照顾訾由。没事的时候，他们一个躺着玩手机，一个坐着看书。偶尔訾由凑过去看看他手里的书的封皮——《The Road to Serfdom》，顿觉自惭形秽，于是不好意思地拿起手机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