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阴阳师同人)指间风格(56)

作者: 落拓枣 阅读记录

好吧,精神科的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她说:“说人话。”

医生一脸无语,解释说小孩的精神受到了冲击,短时间内无法恢复。

“可我看他没什么异常,甚至帮我洗碗,比我前夫都会体贴人。”

“小朋友,你晚上睡觉吗?”

“睡。”

“几个小时呢?”

“2-3个。”

她垮着脸拿着药出来,骂自己恨铁不成钢,怎么连小孩都照顾不好,她转身凶巴巴看着小孩,小孩那双眼睛空空的,她一直觉得那是早熟,现在她理解到那是茫然。

“胸口还疼吗?”

“疼。”

“什么感觉啊?”

“就好像心分成两半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所有好人都要经历这样的痛,总有一天它会合起来。”

“什么时候呢?”

“当你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之类的?你有喜欢的人吗?”

“什么是喜欢?”

“就像你爸爸喜欢你妈妈那样。”

“我爸爸是为了钱才和妈妈在一起的。”

去你妈的臭男人。

03

帝释天用他那辆破自行车载着阿修罗去上学,春天的时候,河岸边的公园里有人放风筝,风筝线和花蕊一样,朝着天际蔓延。

帝释天说他们也可以去放风筝,可是门票太贵了,也许他们可以去更远一点的村里,坐54路公交车直达落梅村。

阿修罗回去要了六十块钱,周六的时候去92弄28幢找帝释天,第一次去,迷路了,兜了大半个圈子,很快到了饭点,他问了路人,沿着昏暗破旧的楼梯一直爬到六楼,楼道里传来炒菜的香气。

他担心帝释天正在吃饭,他刚刚踏上六楼的转角,就看见帝释天跪在门外,脸上还有没消肿的巴掌印。

他心里升腾起久违的愤怒,联想到过去养母来找妈妈哭诉的情形,妈妈告诉他如果以后遇到被欺负的人,要敢于抗争,因为这个世界是抗争得来的。

他不顾帝释天的阻拦去敲门,敲了三下,隔着锈掉的铁门,他听见急促笨重的脚步声,门打开的时候刮起了风,他看见那个壮硕的男人眼露凶光地看着他,手里拿着皮带。

他瞬间就不敢动了。

男人一把拖过了帝释天,帝释天还在用眼神示意他快走。

门又被关上,“砰”的一声,声音那么大,对面的邻居肯定听见了,隔音这么差,那么哭声也听见了,除非帝释天不哭。

他也许真的不会哭,他还期望去放风筝。

风筝,风筝,风筝线断了。

妈妈被关在笼子里,用谎言粉饰这个破碎世界,欺骗他要善良,要谦逊,骗他说自己永远不会离开他的,最后为了愚蠢的爱情请人弄坏刹车,他要去反抗什么呢?

第27章 (二十七)未听见钟声(A-02)

初めてのルーブルは

何てことはなかったわ

私だけのモナリザ

もうとっくに出会ってたから

/One Last Kiss

01

六月初的善见城多雨,钟楼附近有许多互联网大公司的巨型Logo,LED灯在雨雾中闪烁,巨兽的眼睛和嘴,吞噬天空,吞噬视线尽头,吞噬小角色的半生故事、一生期待。

等红绿灯的时候,自行车水哒哒地从面前驶过,有补课回家的学生在他身边转伞,雨水洒在他的肩头,呼吸间都是闷热的潮湿,像是过分的□□,在整座忙碌拥挤的城市里被挤压成黏糊糊的细丝,浓重的绿在眼底延绵不绝地展开,金鱼在半空游荡,尾巴扫过情人的脸庞。

阴雨天,阿修罗躲到厕所抽烟,站着,背靠着门板,身高在狭窄的厕所间显得局促不安,他略微佝着头,看见自己的皮鞋尖,握烟的手指从冷到发热需要五分钟。

五分钟,吸完一根烟的最佳时间,不会让他的暂时躲避显得刻意,回去的时候还有时间用洗手液清洗手指,他洗得认真,偶尔被同事看见了,问他是不是有洁癖,帝释天也曾经这么问过他,阿修罗那时说什么来着。

哦,他那个时候一句话不说,满手泡沫地去抹帝释天的脸,他开始经常带帝释天回自己的家,放学后,从下午待到黄昏,从外面大树投下灰色的阴影等到西方的云后光乍现,随后他固执地要送帝释天回去,他站在生锈的铁门外,看着帝释天脱掉鞋子光脚对他说再见。

阿修罗回答同事的话,说我没有,只是习惯。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某一天开始,五分钟变成了十分钟,再到十五分钟,他心想不能再抽烟了,但越这么想越控制不住继续取一根出来,打火机清脆一响,他在烟雾缭绕里醺醺然,身上的烟味已经无法被洗手液的芳香掩盖,他照旧和同事出去喂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