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就是个智障呗。”尤亦池气不打一出来。
“你在生什么气又不告诉我。”林殊锦双眉微蹙，道，“好了，我帮你按一下……”
“快走吧。”尤亦池说，“你他妈比直男还直男。”
说话的时候，木桐推门进来了。
压根儿没想到林殊锦在里面，他还低声哼着小曲儿，看见林殊锦吓得收声，瞪眼道：“啊……走错了。”
林殊锦：“……”
木桐退出房间，没有任何犹豫关了门。
林殊锦啧了一声，还想说什么，看尤亦池那个样子又觉得说什么他都不会听，只能道：“……睡吧，明天找你聊聊，好不好……”
尤亦池没理他。
林殊锦不再说话，径直出了门，就看见在外面假装确认房间正在东张西望的木桐，道：“没走错。”
“哦哦。”木桐面无表情比了个拇指，“真的欸。”
林殊锦：“……”
和尤亦池待久了，一个两个的都不太正常。
林殊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到位置上，他面前有一个快递袋子，林殊锦看着那份文件一样的快递袋子，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恶心的感觉再次翻涌上了胃。
“林总。”助理在外面敲了敲门。
林殊锦喊了声“进来”。
她走进来，看见林殊锦桌上的袋子，道：“查过了，这是快递员放我们信箱里的，他戴着帽子，黑夜里看不太清，但是这附近派件员我都熟悉，没有这个人，所以不排除是装扮了一下……我用在线查快递的软件查了，没有这个号码的。”
她又道：“袋子里是什么呀？”
“没有，觉得奇怪而已。”林殊锦手指按在上面。
“要不要报警？”助理问。
“我和警察联系过了。”林殊锦说，“……没证据，案都立不了。明天多装几个摄像头，再和园区的安保说一下，别放可疑人员进来了。常规赛期间，别影响选手们。”
“知道了。”助理道，“您早点休息。”
林殊锦点点头，等她出去之后，手才从快递袋里拿出五张照片。
前四张的主题很明确，就是尤亦池在后台，各个角度拍摄着他的背影和侧面，看起来就是用超远距离长焦拍摄。林殊锦下午收到的这些照片，晚上为了不给队员们增加压力，尤其是尤亦池，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这几张照片是不同主场拍的，时间地点都不同，只有一张是沪城的主场地。
林殊锦下了比赛就去附近看了看，一无所获。
问起保安，想调监控，也没有什么收获，找了认识的警察报了警，警察认定几张照片还不至于构成威胁。
“前面四张也就是普通拍摄啊，最后一张倒是挺吓人的。”警察说，“不过这是PS的，是不是你们的黑粉恶作剧啊。”
最后一张才是这快递的主人想给林殊锦看的，上面是尤亦池的手，网上随处都能搜到的、骨骼分明、落在他送给尤亦池的定制键盘上的一双手，但PS了很多的血，故意做出被切断的感觉。
背后写了一行字：下把不输他手必断。
林殊锦手捏着自己的眉心，很快想到了这是什么原因。
肯定是因为他们前几场状态不好，常规赛赔率爆炸了，这把零封对面打得出人意料的好，让不少赌狗都急了。刚打完直接就来他基地送恐吓信，看起来还真是准备已久的。
现在不流行爆他和尤亦池的舆论了，因为他们终于发现，他和尤亦池根本不在乎。林殊锦不光不在乎，还能光明正大把尤亦池买过来，两个人成双入对的。
所以对面也不装了，精准打击林殊锦的办法就是发这些东西。
看起来相当奏效，至少林殊锦拿到的时候，那种不舒服想呕吐的感觉持续了一晚上。
一年多了，有些事没有结束，颇有种春风吹又生的架势，来势汹汹的。
林殊锦想起，今年四月的时候周臣的案子正式落下帷幕，他被判了六年加罚款，之后被移送到了监狱。林殊锦也是从他认识的警察那边听说，那时陈易的事情也刚过去不久，林殊锦已经彻底忘记这个人的时候。
或许永远不会结束，周而复始，更加穷凶极恶。
林殊锦头一次觉得无力，他好像根本也做不了什么。出现了，报案，采取措施，消失了，再松散一些的时候，继续出现了。
竞技在他们眼里是赌博工具，卑劣又恶心。
林殊锦把那些照片又看了一遍，还是消除不了自己的反胃感，塞进了袋子里丢到了一边。他觉得因为这场比赛，他们可能就要面临很长一段时间的这些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