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购看起来很和善，并且一直在鼓励他们俩试试。尤亦池看林殊锦开始犹豫，就推着他的肩膀走向试衣间，途中林殊锦居然有点害羞，不停回头看他：“……我们又不可能一起穿。”
“为什么不可能。”尤亦池不在意道。
林殊锦想想也是，为什么不能？
他们一起换好了衣服，林殊锦和尤亦池站在一起照镜子。
林殊锦比尤亦池矮，虽然平时他就知道这点，但不穿垫肩的衣服，他们俩站在一起他就显得更纤细清瘦又年轻了。再反观尤亦池，林殊锦发现他一年不怎么仔细观察，尤亦池的五官又更加英气成熟，是褪去青涩后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的目光在镜子里，上下反复观察着林殊锦，像是在享受自己的猎物那样放肆，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我很喜欢。”尤亦池说。
“……”林殊锦叹气，道，“那就买吧。”
逛了几圈，又买了两套衣服，两个人提着包往停车场走。
并排走着，林殊锦看了眼手机。两人无话可说的时候，尤亦池没话找话的毛病又来了，就道：“明天VIS哥没有空的话，只能麻烦你送我来医院了。”
林殊锦问道：“我没什么问题，不过今天医生说了什么？”
尤亦池抚着脖子：“医生有建议打封闭，说如果要打封闭的话明天就要确定下来，封闭能暂缓肌肉疼痛，但对晕眩感不起特别大的效果。”
“……”话题又沉重了起来。
林殊锦早年比赛也因为手臂的受伤不得不上场打封闭针，VIS更是几次因为必须上场被林殊锦勒令去打，所以他还是对这种暂缓疼痛的手段非常熟悉……
“我不太想打，我之前没打过，不知道会不会让我肌肉反应速度变慢。”尤亦池张开手看。
“……有这种情况，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林殊锦说，“主要是这次很急……”
“所以我不打算打封闭了。”尤亦池捏紧了拳头，“我希望就是这么上场。”
一句话，林殊锦的手蜷起来，指甲死死抠到了肉里。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停车场，尤亦池发现林殊锦一直没有说话，忍不住回头确认他的状况，就看见林殊锦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走到了车前，还跟着他一起绕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尤亦池出声提醒：“这位司机，走错地方了。”
看林殊锦没有说话，尤亦池才低着头去看他表情：“你怎么了啊？”
林殊锦沉默片刻，说出口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会疼的。”
“不会。”尤亦池才惊觉他在担心这个说，“我……”
——“咚。”
尤亦池感觉自己的胸口被头抵靠着，让他不得不后背贴到林殊锦车的车门上。他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被林殊锦拽着握住了手腕。
他的手很冰，额头靠着他胸口裸露在外的皮肤，是皮肤相贴时候的感觉。
很轻，但尤亦池能清晰感觉到他在颤抖。
尤亦池垂头看着他的发顶，慢慢把他的手包在手心里。
“尤亦池……”林殊锦低低吸气，“我该早点发现的，你在我们队的时候就有症状，我却一直拖着不问也不关心你，如果早点发现不会有这样的后果。”
“这又不怪你……”尤亦池下巴靠着他的头顶道，“你这么靠着我，不怕这里有人啊？”
“不怕。”林殊锦说。
“……”尤亦池忍不住笑起来，把他两只手都拉着抱住自己的腰，“林殊锦，我真的不疼，别担心了。”
“你好几次都故意让我担心你。”林殊锦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气里的撒娇意味，“好玩吗？尤亦池？”
“我错了。”尤亦池说。
“错了就完了？”林殊锦气道，“你能不能成熟点啊，又幼稚又傻逼，成天只会玩小学生恋爱把戏。”
“行……”尤亦池说。
“傻逼！”林殊锦越想越气。
“行……我傻逼。”尤亦池笑起来，“为什么木桐骂我傻逼我就想揍他，你骂我傻逼我那么开心呢。”
“你他妈别提别人！”林殊锦气得使劲踩了他一脚。
“好好好……”尤亦池故意道，“哎哟哎哟，疼了疼了。”
林殊锦松开脚，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尤亦池叹了口气，撸了两把他的后脑勺：“林殊锦，别勾我了……你跺个脚我都觉得可爱，你再抱我我保不准做点什么。”
“……”林殊锦嘟囔，“你脑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