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妻为后(58)
宁悦兮气的月匈口急遽起伏,她怒道:“皇上是将臣女当做您的所有物么?”
秦洵坦荡的说道:“是又如何,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将朕当做你的所有物,朕不介意。”他也是她的,若她愿意她也可以在他身上留下烙印。
说完,他转身去书案上拿了笔和朱砂过来。
他将砚台放在一旁的香几上,将笔在里头醮了醮,他眸光瞧着眼前炫白的画布,指尖轻轻摩挲一会儿,真好,这比最上等的宣纸质地还要好。
他对待此事比对待真的做一幅画出来还要认真,他凝神细思了一会儿,这才开始下笔,他在齿痕的位置,勾出花瓣的形状,她喜欢莲花,他就画了一朵红莲。
男人低垂着长睫,睫毛在冷白的肌肤上留下淡青色的暗影,他的那双手根根如玉雕,说不出的漂亮,哪怕不看他画什么,单看他执笔的姿势,都能让人入迷,可宁悦兮此刻,恨不得让他在眼前消失。
秦洵没去管宁悦兮怨毒的眼神,他慢慢的勾勒出花瓣的形状来,每一笔都极为小心慎重,小小的一朵红莲,他却画了足足两刻钟,终于画好之后,他将手中的笔搁下,看着那朵花瓣层叠的红莲,满眼都是欣赏之色。
秦洵忍不住夸赞道:“真漂亮。”
不知在夸那朵莲花,还是夸宁悦兮这个人。
宁悦兮低头看着那朵艳丽至极的红莲,心想等秦洵走了,她一定要抹掉!
秦洵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道:“朕不会让你抹掉的。”
说完,他从袖里掏出一个小玉瓶,揭开盖子,凑到宁悦兮的嘴边,宁悦兮紧咬着牙不肯喝,秦洵伸手用力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宁悦兮被迫张开嘴,秦洵将瓶子一倒,整瓶药都灌入宁悦兮的嘴中。
宁悦兮要吐出来已来不及,她愤怒的盯着他:“你给我吃的是麻沸散?”
秦洵惊讶:“兮兮,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知道。”
她当然知道,她十四岁前一直随父母待在军营里,那时候军中但凡有人受箭伤要拔箭,军医便给那将士服用麻沸散,便感觉不到疼痛,她闻过那种气味,和这个一模一样。
接下来,宁悦兮便感觉一阵眩晕,不多时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早,她感觉红莲的位置一阵灼痛,她蹙着细细的眉,抬手轻轻扯开衣襟,低头一看,上头血迹虽干了,可那朵红莲却肿起来,她将手指放在上面,忍着痛揩了揩上头的印记,擦不掉。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秦洵将这朵红莲纹在她身上了。
这个混蛋!
第28章 曲子
音尘打起帘子进来时, 见宁悦兮正低着头,手指按在红莲纹身的位置,音尘快步走过来, 出声阻止道:“郡主,莫要触碰伤口的位置, 让奴婢来为您上药。”
宁悦兮将头一抬,正对上音尘担忧的眼神,她又垂下眸子,手指动作一顿, 音尘瞧着宁悦兮手上铐的玉链子, 瞧着也是心疼,可惜她只是个奴才……什么也帮不了。
她坐在床侧, 将秦洵留给她的药一点点的抹在那朵红莲上, 她的动作很轻, 药抹上去有种清凉的感觉, 刚才那丝灼热感缓和了许多。
等抹完, 音尘替她将衣襟掩好, 音尘温声道:“郡主,这药抹上只需三日, 伤口便会好。”
宁悦兮轻轻的“嗯”了一声, 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平静的不正常,音尘看着这幅模样,欲言又止。
秦洵母子是她的恩人, 可郡主同样待她很好, 夹在两人中间,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音尘思忖片刻, 终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她道:“郡主,您给皇上服个软吧,皇上这样对您虽然有些过分,但他本意是因为太过爱您的缘故。”
宁悦兮看了音尘一眼,既觉诧异,又觉得好笑,她道:“你对他倒是衷心。”
她只是个奴婢,对主子忠心是应该的,音尘轻轻叹息道:“其实皇上年幼时并非这样,容安太后与圣安太后薨逝后,皇上这才性情大变。”想起那些过往,音尘便神色黯然。
任谁经历过那些事情,都不会和从前一样,想当初皇上幼年时,何等惊才绝艳,在一众皇子中出类拔萃,任谁也掩不住他的光芒,他那样高贵的身份,对他们这些卑微到尘埃里的奴才也十分温和。
那场变故后,皇上和康蕙长公主曾数度在生死边缘徘徊,他的性格开始变得阴郁,暴戾,喜怒无常,音尘看着他走到今天,她比别人更能理解秦洵。
宁悦兮沉默不语,说起秦洵的从前,宁悦兮也曾参与过,他从前经历过什么,她心里很清楚,那时他受到谢皇后和秦淳母子压制,处处隐忍,连与她幽会也是偷偷摸摸的,不敢让任何人知晓,他怕别人知道自己有软肋,他怕保护不了她,这些她都知道,可不管她们结果如何,她和他都分开了,她也有家室,明确的拒绝他,他又何必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