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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431)+番外

作者: 清歌如觞 阅读记录

“有屁快放,没屁我走了。”朝夕说罢拂袖而起,她话说的粗鲁,怕是蕙平不爱听。

果然蕙平转过头来拧了拧眉,喝止了她。“你……”她有些无语的接不下去,换了口气才说道:“你也是凤都的大家闺秀,讲话这般粗鲁就不怕丢了司相的脸面吗?”

“嗯,脸面是要自己给的,可司夜离也好像并不在意这个东西,而我呢更是不在意这些身外物,既然自己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所以我的回答你可满意?”

蕙平显然没想到朝夕会伶牙俐齿的顶撞她,被她呛的脸色铁青,端茶的手都隐有不稳,唇瓣笑意不减,却多了份咬牙切齿。就知道这个女人不能留,留着就是个祸害。

蕙平呷了口茶,润了润喉,这才抿唇说道:“本宫让你去城外同司相相聚,你可愿意?”

朝夕喝茶的手猛地一翻,热茶烫在她手背上,疼得她龇牙,很快她白皙的手背上就深红一片。果然与蕙平交手她就不能大意,否则随时会被她给坑害,比如现在。只是,她方才说了什么,她没听错吧?

“怎么,不相信?还是觉得本宫怎么忽然好说话了?”蕙平嗤笑道。妆容精致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成,一颦一笑却皆是帝家风范,这么一比朝夕确实是显得粗鄙不堪了。她难得能不计较朝夕的无礼,并好脾气的让玉珠拿了清凉的药粉给她擦手。

直到白色齑粉覆在她灼烫的手背上,传来薄荷味丝丝清凉的舒爽感,将痛意减缓,朝夕恍然如梦初醒,蕙平所说之话并未玩笑。也是,她一个公主没必要对一个厌恶之人开玩笑,蕙平也不像有幽默细胞的人。那是为了什么,要她死在疫病中免得碍了她眼,还是嫌她在廖青之事上挡了她的道?这两者许是都有吧,身为公主爱面子是自然,她自认为朝夕凭什么同她斗,这种不屑长而久之就会演变成一种嚣张,别人只能臣服于她,却绝不能凌驾在她之上。她从未想要同蕙平斗过,是蕙平不想放过她。但无论怎样她都不能顺着蕙平的意,若是她那么爽气的答应了,估摸着蕙平又要不爽了。蕙平这人估计在宫中久了谁都要顺着她,一旦有人忤逆于她就激起了她的好斗心,她想看着朝夕不痛快,那她就装装样子好了,这件事反复推敲也是她得利,看在这份上朝夕决定让蕙平赢上一次。

“回禀公主,微臣不是不信公主的话,只是既领了朝廷的俸禄当得要听命于朝廷,皇上在来黔郡时将大权交由了司相管理,尔等就都得听命于司相,公主是君微臣是民,但将在外可不受命也。公主确定要违逆司相的意思,激怒于他吗?”这种让司夜离下不来台的事她不干,她可惹不起那个人。

朝夕一番话在情在理,当不得别人反驳。她现在身份是朝臣而非司夜离妻子,站在这个角度上说这些话蕙平奈何不了她,反会气闷在心里,让她只要一想起来就隐隐犯痛。世人不是都说宁侯府上的小姐胆小懦弱、无为蠢庸么,那么她也就剩下些气人的本事了。她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她只在意自己是否能活的自在。

蕙平目光幽深的看着她,似有点点星火,但那点星火被她压制的很好。她转眸望着窗外,这个时节的佛铃花开得正香,香气夹伴着清风送来,空气中都有着清淡的甜味。一如阴霾笼罩,永城的阳光似乎照不到每个人心里,浅淡的云层密聚,稀薄的微光照不透云彩,半霭半雾间隐透着靡靡伤感。李府巍峨高阔的院墙像座困守的围牢,任人挣扎嘶鸣依然挣脱不开困在心底的牢笼。

那遥远的叹息不知而来,又何去何踪。女子目光沉远,像是有些冷意,双手环于胸前,清婉之音裹着花香淡淡传来,她说“你以为司相会不知疫情的严重程度,还是你以为依他的了解并不透彻?早在我们踏上来往黔郡的路上,所有好坏结局他都预料到了,并且已然做好了准备。你以为他为何会决然入住营地,还是觉得他有金刚身护体不会染上疫症?那是他知道他逃不了,身为国相没有将黔郡治理好,反是出了这大乱,追根究底他逃脱不了罪责,黔郡治不好他回京中必然有数不清的奏折会参上他一本,其中会以谁先带头,你猜?”后面的话蕙平没有再说下去,其实司夜离是在赌,赢了,今后再无人能挡他的路,天下百姓尽站他一边,以命博得一个好名声,届时无论是谁与他斗都必将惨败无疑;输了,输了的后果……在他的字典中没有输这个字,他只会扭转乾坤。

第53章 满眼疼痛

这样的人只能成为朋友,若是敌人太过可怕。所以她对司夜离没有怨恨,也不能有怨恨,若真要有的话,那就只有怨恨她。这种转移法被蕙平称之为应当,谁叫她的名字叫宁朝夕,谁让她有个手握重兵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