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也看到了自己,扯了扯嘴角,大声吆喝,“施粥了,施粥了。”
乞丐们唯唯诺诺地走过去,但不敢一窝蜂的挤,全都默契的顺着街道排队领粥,这样就不用担心挡着贵人的道了。
乞丐们安心了,可愁坏了铺子里的掌柜,他是赵梁身边的人,隔壁两间铺子都是静娴长公主的,长公主教给驸马打理。
韩驸马此举,分明在向他家驸马示威。
试问,这么多乞丐在门口站着,达官贵人们哪儿敢来光顾啊,偏偏韩驸马有官职,普通巡视的官差根本拿他没辙。
赵府。
房门轻掩的屋内,传来男人冷哼不屑的声音。
“他韩风恐怕只能想到这个办法恶心我了。”
屋中央,小厮低头嗤笑,“也是他倒霉,聂凿把御史台积压的折子都送进了宫,多得皇上大发雷霆,韩驸马还敢这时候进宫弹劾你,皇上不拿他撒气拿谁撒气啊...”
静娴长公主是经常进出皇宫的人,了解的情况自然比寻常人多。
韩风是自作孽不可活。
小厮又道,“说来还得感谢这位聂大人,要不是他送那么多折子坏了皇上心情...”语声未落,迎面就砸来个茶杯。
咚的声,直直砸到小厮额头上,额间顿时腥红一片。
小厮知道自己犯了忌讳,跪地求饶,“小的错了,他聂凿什么身份,哪儿值得驸马你感激他。”
他忘了,聂凿的侍卫当街踹了驸马一脚。
驸马胸口的淤青到现在还没散呢。
“滚。”赵梁冷喝,小厮仓惶而逃,出门时不往捡走地上碎裂的茶杯。
韩风在长安街施粥的目的霍权猜到了,不过是丁大告诉他韩风和赵梁的恩怨后。
韩风有个青梅竹马,两人感情很好,双方父母乐见其成,就在谈婚论嫁时,那位姑娘和丫鬟上街被好色的赵梁看到,将其掳到了自己府上。
那位姑娘不堪受辱,上吊死了。
父母告上公堂,却因赵梁有静娴长公主撑腰被打得半死,没多久父母也死了。
后来,韩风买凶杀赵梁失败,韩风和静慧长公主成亲进了御史台。
赵梁天天在韩风巡城的时候调.戏良家妇女刺激他,两人没少打架,但赵梁带的人多,次次吃亏的都是韩风。
冬荣在旁边听得啧啧嗤鼻,“赵梁这玩意还能活到现在,韩御史也太没用了,买凶杀人都能失败,买的都是什么凶啊...”
换了他,掐住赵梁脖子一拧,任他九条命都活不过来。
唏嘘不已的霍权听到这话,差点没反驳他,你家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转而想想现在自己就是聂凿,骂聂凿就是骂自己。
他感慨,“所以啊,人还是要多读书学礼仪道德。”
“没用。”冬荣笃定道,“赵梁骨子里就是个好色之徒,劝他读书不如劝他投胎,看看下辈子能做个好人不。”
霍权:“......”
“大人,要不韩御史的两千两你就收着,官印给他用用...”冬荣气愤,“实在看不惯这么没用的。”
果然不能期望冬荣会想着做好事。
霍权稍做沉吟,“赵梁知道我在背后帮韩御史,报复我怎么办?”他也很想为民除害,但他也想活命。
看来他也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就他?”冬荣不屑地翻白眼,“也就敢欺负无权无势的良家妇女,哪敢报复大人你?不等他动手奴才就能拧断他脖子。”
冬荣鄙视得只剩下气音。
霍权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脖子,紧紧盯着冬荣粗壮的手臂,依稀能看到肌肉跳动的纹理,霍权艰难地转过视线,就听冬荣自告奋勇道,“大人,要不多问韩御史要五百两,奴才直接把赵梁的人头送过去。”
官场规矩多,大人把官印借给韩风恐怕也帮不上多大的忙。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
还是直接杀了了事。
霍权心惊胆寒,“天子脚下,杀人可是重罪。”
“奴才保证做得滴水不漏。”
“不行,我说过今后不能动不动就杀人,你有没有跟着李先生学礼仪道德?”
“没有啊,奴才不是天天跟着保护大人吗,哪有时间。”
霍权:“......”
他倒是忘记这茬了,扬手欲让冬荣去找李先生,可想到他昨晚一宿没睡,而且冬荣若天天花时间学习,谁保护他。
沉吟片刻,霍权道,“你先下去休息,今后多看我怎么行事的。”
冬荣和丁大他们,只有自己亲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