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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死于话多(6)

是了,像,太像了,她们衣着打扮,举手投足太像武安侯那位老夫人了,前年,武安侯几位少爷弄死个丫鬟,老夫人担心孙子名声受损,要他担下此事,他心里不愿,求老夫人放过他,谁知表面言笑晏晏的老夫人迎面就摔来个茶杯砸到他头上,龇牙咧嘴道,“不答应也得答应。”

他额头砸流了血,痛了好多天且梦魇不止,以致于他看着这几位老夫人怕得腿软,下意识抓紧聂煜的手,不受控制的往后退。

退了两步,被一双宽厚的手扶住,冬青眉峰微蹙,“大人?”

“没...没事。”感受到冬青手腕的力量,霍权如梦初醒,害怕?他怎么会害怕呢?今时不同往日,他是聂凿啊,杀人不眨眼的聂凿,只有她们怕自己的份儿!

霍权绷直身体,目光逐渐镇定,“走吧。”

饶是如此,他仍叮嘱冬青要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旁,以防她们要动手也有个帮衬的人,谨慎起见,霍权还另唤了两个侍从进屋伺候。

因此,几位老夫人脸色不太好,哪有主子说话奴才贴身守着的,聂凿大伯母威严甚高,“主子们说话,你们守着作甚,还不赶紧退下!”

侍从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抱着孩子的霍权打了个寒颤,无论如何都不会摒退下人的,故而装聋作哑,也不说话。

聂凿大伯母:“......”

聂家乃簪缨世家,近几年虽趋于没落,但她何曾受过这种气,老夫人脸色发青。

此时,聂凿二伯母打圆场:“左右都是自家人倒也无妨,凿儿啊,多年未见,你二伯想你得紧,听说你受了伤,他急得不行,奈何抽不开身...”

霍权像是听不懂她话似的,充耳不闻。

聂凿二伯母:“......”

造孽,她家老爷被聂凿弹劾贪污受贿,人还在牢里待着呢,始作俑者竟像没发生过似的,当真冷血无情,看来她这趟为自家老爷求情是白来了。

旁边还坐着个老太太,圆脸,满头玉饰,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说话语气怪怪的,“凿儿啊,这娶妻当娶贤,还是知根知底的姑娘好,刘小姐知书达理温婉贤惠,有她料理后宅,你就轻松多了。”

“再者,煜儿年纪小,尽早把人娶回来母子两好培养感情,否则待煜儿再大点母子两恐怕难以磨合,这家和万事兴,煜儿和刘小姐关系不好,你做爹的夹在中间也难受…”

老太太嘴皮子利索,噼里啪啦像放鞭炮似的,鲜红的双唇张张阖阖,“你如今是五品御史,府里只有煜儿太过冷清了,等刘小姐进门再给你生几个孩子热热闹闹的多好?”

霍权坐在那,半个字都插不上话,眼看老太太越说越来劲,霍权担心她喘不过气来,欲提醒她慢些说。

没开口呢。

就见老太太面色僵住,随即捂着胸口,叮咚声栽倒下去。

霍权懵了。

其他人亦不知所措,还是冬青胆子大,面不改色地上前,探其鼻息道,“死了。”

死了?竟然死了?

霍权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脸上血色全无,聂煜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用力地抱住他,惊慌地喊,“冬青,冬青,我爹爹又不好了。”

霍权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像装了石头似的,排山倒海的晕眩袭来,晕过去前,他死死拽着冬青的手,“查,查她。”

冬青面色凝重,“是。”

即使大人不吩咐他也会查,进门时还好端端的,突然就猝死在府上,摆明了有人故意针对大人,不查清楚难以洗脱大人嫌疑。

霍权哪儿知道冬青会错了意呢,他让冬青查是查老太太生平是不是做了许多坏事。

因为就在刚刚,他想起了聂凿惨死前的情形了。

那晚听聂凿的笑声分明大局在握,结果竟落得个坠崖惨死的下场,为什么?

话太多了。

有说闲话的功夫,做什么事不会得逞?偏偏磨磨叽叽拖延时间给人喘息反杀的机会。

聂凿是被自己作死的。

第4章 004

老太太死了,聂凿又晕了过去,在场的其他人皆白了脸,唯独聂凿二伯母脸上有丝庆幸,“凿儿,凿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也死了啊。”

死了好啊,聂凿死了就没人盯着自家老爷不放了。

她拿绣帕掩着嘴想上前查看聂凿情况,却被聂煜推开了,聂煜气急败坏的看着她,红了眼道,“爹爹死了就是你给诅咒的,我要你陪葬。”

闻言,其他侍从上前就把她给绑了,二老夫人脸色大变,“你...你们干什么,我是诰命夫人,你们敢...”

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人捂住,像被拖牲口似的拖了下去。

二老夫人:“......”

活到这把岁数,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她又气又怕,聂府这窝子都不是善人,她怕死,呜呜呜地向大嫂求救,然而有她这个例子在,其他老夫人哪敢帮腔,别说帮她,地上的死人都不敢多打听,随便找个借口匆匆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