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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死于话多(10)

霍权从他听闻父亲没死,心下大定,急急摆手道,“随便问问,京里还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冬青还说了什么霍权听不进去了。

能从武安侯这件事里脱身,父亲还是有些本事的,只愿父亲能改邪归正,好好生活,不要再害人了。

“吃饭吧。”霍权剥好虾,放进聂煜碗里,自己夹其他菜吃,聂凿懂得享受,府里的厨子厨艺精湛,没什么胃口的霍权吃了不少。

聂煜吃得更多,平坦的肚子圆溜溜的像个球,下桌后路都不想走,软塌塌地躺在窗边矮塌上,摸着胀鼓鼓的肚子要霍权给揉揉,霍权哪儿敢拒绝他,手掌顺着他肚子轻轻揉捏,期间害怕弄疼了他,聂煜闭着眼,舒服地哼了哼。

“爹爹,煜儿会好好孝敬你的...”

霍权心虚,聂凿是奸臣,那日不死也不会有好下场,聂煜想子承父业只怕也不得善终,可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人还这么小,霍权不敢想象他被全城百姓扔石头鸡蛋唾弃地推向斩首台的情形。

他说,“煜儿,你将来要做个顶天立地的人。”

聂煜不假思索地说好,他并不知道顶天立地是什么意思,照秦伯伯的说法应该就是青出于蓝比爹爹厉害吧。

霍权满意,“你要记住了。”

“嗯,煜儿好好读书,将来替爹爹分忧。”大抵是太舒服了,语声落下,聂煜就再没了声,霍权找被子替他盖着,刚起身,外边冬青就来了,还带来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刘老爷在牢里自杀了,死前留了封血书。

人命,又是条人命,这次连血书都有了,霍权觉得自己还得再死一次,不安道,“血书上写了什么?”

应该是聂凿的罪行了,就是不知道刘老爷知道多少。

“交代自己故意杀人陷害大人。”

“什么?”霍权惊讶得瞪大眼,冬青却觉得没什么,“他还算聪明,知道得罪大人左右逃不过死,他把罪名揽在自己身上能保全家性命。”

平淡的语气里竟夹杂着丝认可,霍权:“......”

聂凿身边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哪。

“他怎么死的?”霍权又问。

“撕了衣服悬梁而死的。”冬青没忘记找大人是说正事的,“大人,刘老爷死了,你看其家眷怎么处理?”

霍权:“......”

“此事就不再追究了吧。”聂煜和冬青他们的行事风格打破了霍权有史以来的认知,想撮合两家亲事的老太太意外身故,主仆都觉得晦气,心里不爽,找主动想说亲的那家人麻烦,竟真让他们得逞了。

无论刘老爷是不是好人,这件事就让霍权害怕。

穿到聂凿身上,简直是与虎谋皮。

霍权想跑,可这些人不是泛泛之辈,不说他顶着聂凿这张脸出门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被冬青他们知道自己占了聂凿身体,更没好果子吃。

翻来覆去不敢睡,睁着眼到了天亮,天亮时,冬青来了,说替聂煜找的夫子来了,问他要不要见见。

深秋的天有些寒冷,霍权一宿没睡,脸色有些不好,张嘴欲拒绝,迎上冬青喜怒不明的目光,惴惴道,“走吧。”

第6章 006

“......”这话似乎不符合自己目前的身份,霍权干咳了声,补充道,“煜儿呢?”

聂煜黏人,霍权天天睁眼都能看到他,今天人不在,显得怪冷清的。

“小少爷去前院了。”

霍权嗯了声,规规矩矩坐好等冬青伺候他洗漱,昨晚他想过了,不说以后如何,为了兄长他就得以聂凿的身份活着,武安侯为官多年,谁知道有多少爪牙,他活着聂凿就活着那些人有忌惮不敢乱来,他死了,聂凿就死了,那些人对霍家出手怎么办?

再面对冬青,霍权心里的胆怯少了点,待穿戴整洁,他让冬青在前面领路,去看看请来的夫子品行如何。

聂府奢华,穿廊走堂间不见半分秋色凋敝,各色菊花高低错落长于假山水榭间,生机盎然得很,聂家是四进的宅子,聂凿住在主院,离前院有半盏茶的工夫,还没入院,就听到屋里传来聂煜稚嫩软糯的声音,“夫子,你看我写得怎么样?”

“煜少爷天赋极高,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咯咯咯...那我再写...”

霍权了然,难怪没来主院,竟是先来拜访夫子了,聂煜能尊师重道,霍权心感甚慰,起码这孩子骨子里是好的。

他放慢脚步,准备听听两人聊了什么,屋里不时传来聂煜清脆愉悦的笑声,隔着院墙霍权都能感受到聂煜的高兴。

“先生,煜儿这个写得怎么样?”

“没有比小少爷更有天赋的人了,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哈哈哈哈,那我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