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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了傲娇美人世子之后(159)

秦姒向众人颔首,又忍不住瞧了一眼低眉敛目的云清,突然觉得这暖和内确实如他所说,着实闷得很。

不过眼下还不是她能够出去透气的时候。她将乱七八糟的心思迅速抛诸脑后,开始部署往后要走的路。

只是这一次她不知为何总有些心神不宁,总忍不住望向云清。

只见他今日不似从前,说话做事都清冷疏离到了极点,连个眼神都吝啬于投递在她身上。

秦姒觉得十分的不习惯。

她瞧出他好像不大高兴。

可她不明白他为何不高兴。

她认识他三年了。他对自己特别好,尽心尽力,甚至是付出生命在所不惜。但是他为人极为冷情,从不会同她说有关自己的往事,偶尔提及一两句,也不过是寥寥数语,极其平常寡淡,也从未说过一句喜欢她。

秦姒对他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清河云家嫡系长房的嫡子,这个身份当初她叫人验证过的,必不会有假。

清河云家乃是数百年的世家,根基盘根错节,非常的复杂。云家嫡系长房一共有嫡子三人,长子云澜,次子云清,幼子云溪。

云家同纪家不同,嫡系不喜欢做官,只有一些旁支进入朝廷,但都是一些外放官员,留在燕京城的也只有云清一人。

秦姒直到现在也没想通,云家养尊处优的公子怎么会孤身来燕京城做官。更加想不通的是,会这么倾尽全力帮她,甚至不惜卷进这场关于储君的争斗里。

这是何等厚重的情意!

她至今想起第一次瞧见他时的惊艳,神姿高彻,如山巅的皑皑白雪,唯有唇珠一点红点缀,才不至于叫他冷得不似人间凡人。

不仅如此,他较之从前惊才绝艳的兰景更加的博学,再加上云家的举荐,他顺利代替范与成了他的太傅。

他对自己的好是潜移默化的。一点点儿渗透的。直渗透到秦姒信中的戒备一点点的瓦解,全心全意的信任他。

且她觉得若是这天下有一人最了解她,必定是云清莫属。他了解她的野心,了解她的狠毒,了解她的自私凉薄。

当初她带着纪淮安去北上巡查也是同他商量过。二人还商议过,若是纪淮安对她衷心,还可以拿着纪淮安的身份来牵制纪家。

甚至他还同自己说过,朝中哪家公子堪为侍君,哪个堪为皇夫。

秦姒当时瞧着他那对清冷的眼,忍不住试探,“那先生呢?先生是想要做本宫的侍君还是皇夫?”

他沉默了许久。

秦姒直今记得他的答案。

他说:“无论谁为殿下的侍君或是皇夫,云清永远在你身边,与你一起见证这盛世山河璀璨。”

秦姒心想,若是当初他肯说一句喜欢她,恐怕她心里根本再也装不下旁人。

只是他从来不曾说过这样的话,永远与她保持距离。

正因如此,他突然的不高兴使得她心中有些慌乱。

暖阁内的人大抵也是瞧出她的心不在焉来,在她说完接下来的打算与安排后,立刻起身告辞。

一旁的红袖也察觉出暖阁内气氛不对,领着屋里伺候的人退到了外面候着。

暖和内这时只剩下秦姒与云清两人。云清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手里捧着茶碗,垂眸看着秦姒方才部署好的兵阵图连瞧她一眼都不肯。

秦姒走过去站到他面前默不作声的瞧着他。

云清仿佛未有察觉。甚至,他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时不时的呷一口茶,拿着朱笔在上面一些细微之处做些批注。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秦姒见他茶碗里的茶水空了,亲自替他添了茶,坐到他面前想要与他说说话。

比如,谈一谈那只自云都游到了她宫里头,又如何游到了她寝殿里的鱼儿。

云清眼神微动,终于抬起眼眸看她。

秦姒还未得及说话,他突然伸出手去摸她的脖颈。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挡。

可从前对她最是温顺不过的云清左手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右手再次伸了过去。

他虽身子一向不好,力气却大得很。秦姒挣不过他又怕出手伤了他,轻咳一声转过头去,任由他解了脖颈上的领巾,露出一截莹白却又布满红痕的脖颈。

云清冰凉的手指在她脖颈处被齐云楚咬过的地方轻轻划过。

他的手指实在太过冰凉,秦姒忍不住后缩,“云清,我——”

云清这时起身,一言不发的出了暖阁。

秦姒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坐在那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他吃过的茶水,只见茶碗里的茶叶浮浮沉沉,像极了她的一颗心。

这时红袖进来了。

秦姒抬眸看她,一脸不解,“你说他为什么不高兴?从前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他从来不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