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楚心疼的不行,瞧着怀里瘦弱的女子,心中愧疚,“是我不好,我不该质问你。”
秦姒挂在他脖子上,在他胸前蹭了蹭,“我困了,不如你陪我躺一会儿。”
齐云楚也是一夜未眠,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向床上走去。
到了床边,他将她放到里面,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脱了靴子与她一起躺下。
现在时辰尚早,他待会儿再起来也不迟。
“小七,我们以后都不吵架了好不好?”齐云楚紧紧抱着她,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仍旧觉得难受。
“好啊。”秦姒觉得身上冷的厉害,惬意的闭上眼睛,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抱着他,在他颈窝深吸了一口气,“小齐哥哥,你为什么总是那么香……”
他好像永远都这么洁净,身上带着淡淡的杜衡气息,混合着他独有的干净味道,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我刚刚沐浴过。”齐云楚忍不住嘴角上扬。能得她夸奖,自然是十分高兴。只是她瞧着身形高挑,人却极轻,就这么抱在怀里,丝毫的不费力气。
以后与她用饭时,要多盯着点儿才行。
“可是我没有沐浴,是不是臭死了?”秦姒故意往他身上蹭,她想起第一次遇见他时,他连瞧自己一眼都觉得脏了眼。
“很香。”
人就是这么奇怪,喜欢的时候,天大的缺点都瞧不见。
齐云楚觉得她身上凉的很,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替她暖一暖,却发现她白皙柔嫩的掌心又多了一些细微的血痕,好像是被什么划伤一样。
他一阵心疼,想要问问她,谁知她已经阖上了眼睛。
他亲亲她的额头,将她抱的更紧些,低声道:“我们成亲吧。”
他已经不想在等了。只有她变成了自己的妻子,才能够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
无论如何,她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好了。那些属于她的过去,他都会替她清理的干干净净。
“好啊……”秦姒被他这么抱着,困意来袭,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什么,随口应了他一句,很快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随意应下的话,在执拗的齐云楚看来,已经成了一种誓言。
誓言是什么,是你说出去便要执行的话。可古往今来,总有人喜欢随意向旁人许下誓言,却不喜欢兑现。
但是齐云楚不同,小七亲口许下的誓言,上天入地,他也是要她兑现的。
他轻轻在她额头下印下一吻,心满意足的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秦姒不知睡了多久,一觉醒来的时候,身旁早已经没了齐云楚。
她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从枕头下摸出那两枚印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为自己,也为齐云楚。
……
书房内。
“你打算怎么办?”言溯用从未有过的严肃看着坐在那儿正批阅奏疏的的齐云楚。
齐云楚神情淡然,“什么怎么办?”
“她现在就连掩饰都不想要掩饰了吗?阿楚,她的来历一点儿也不简单,你真要与她成婚?”
齐云楚从一堆的奏疏内抬起头,看着一脸担忧的先生,“先生觉得我能如何,她只要不开口说要走,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幸事。”
那个叫十一的侍女来路他已经叫人查过,与小七一样,突然出现在云都。
且旁人都是卖了身进来王府,她倒好,是给了银子将自己卖进来的。
最主要的是,她一直都跟小七有来往,从前是悄悄来往,现在是明目张胆,毫无避忌的来往。
是个瞎子都知道她们有问题。
可是那又如何,就算是小七现在将刀剑架在他脖子上,他也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命奉上。
言溯见他如此,言语间不免有些恼怒,“你一时耽于情爱,无可厚非,可你若是要一直这样沉迷下去,阿楚,是要出大事的。”
齐云楚一脸怅然的望向窗外的院子,“先生说的我都懂。可是,我没有办法。她只要肯留下来,无论她是谁,重要吗?”
言溯遂不再言语。
“府里关于大婚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他将已经批阅好的奏疏放到一旁,看向冬日即将来临,日渐萧条的院落,“我要尽快与她成婚!”
只有成了亲,她才真正属于他。
他现在只要见不到她,就心慌意乱。
眼下,他才离开她不过两个时辰,就已经开始想她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思念的太过要紧,一抹绯色的身影这时出现在院子里。
是她来看他了!
齐云楚连忙将手中的笔放到笔架上,起身去迎她。
“我正打算处理好手中的事就去找你。”他伸手牵过她的手,“可用过饭?”
秦姒点头,见言溯在,嗔他一眼,挣出手向言溯行了一礼,“小七见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