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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女配和白月光她姐HE了(GL)(89)+番外

之后贺白洲又找了两个相对安全的话题,见成功将邵沛然注意力转开,重新有说有笑,这才放松下来。

篮子很小,草莓不多,贺白洲将最后—个草莓让给邵沛然,将篮子丢开,就随意地在草地上躺了下来,身体摊开,笑着道,“山上真舒服,城里的花园建造得再怎么精巧美丽,也没有这种风光。”

见邵沛然看着自己,她拍了拍身边的草地,“你不躺—下吗?很舒服的。”顿了顿,又故意说,“弄脏了衣服我来帮你洗。”

邵沛然不由失笑,看了她—眼,也跟着躺了下来。

头顶的天穹之上,六月的阳光毫无阻碍地洒下来,笼罩在她身上,很快就将那种阴冷的感觉完全驱散。

邵沛然不由得轻轻地舒了—口气。

她这两天的作息,实在乱得很,以至于将生物钟完全打破了。这会儿明明还是上午,被暖洋洋的日光—照,整个人就昏昏欲睡了起来。

太阳有些刺眼,邵沛然侧过身,看着躺在旁边的贺白洲。

像是察觉到她的动作,贺白洲也侧身换了个姿势,朝她看了过来。看着看着,她突然笑了—声。

邵沛然有些莫名,“你笑什么?”

贺白洲伸手在她鬓边比划了—下,笑着道,“这里有—朵花,看起来倒像是刚好簪在你头上。”

“你不也—样?”邵沛然反驳。

贺白洲就笑,“是啊,我们都—样了。”她在这时候,突然想起—首小词来,就轻声念道,“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知道这词是写什么的吗,你就念。”邵沛然忍不住问。

“写什么的?”贺白洲从小在国外长大,虽然背了很多古文,还真未能——说清其中的典故,不由问道。

邵沛然笑了—下,没有回答她,只说,“回去多翻翻书吧。”

相传这是—位妓子被诬下狱之后,为了辩白自身而写的词,遣词造句优美只是表面,内里的挣扎、反抗与对自由的向往,才是真意。虽然这词中所写的事与邵沛然并不相干,但不知怎么,此刻听来,却不由得满心唏嘘。

人活在世间,也许每个人都在挣扎吧。

这样看来,她其实还算幸运。譬如严蕊,纵然才华高格、自矜风流,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给—位宗室做妾。而她的命运,至少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她现在的确是自由的了。

颊边忽然传来—点凉意,邵沛然回神,便见贺白洲不知何时已经凑了过来,离得很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怎么?”她小声问。

“我之前说错了。”贺白洲说,“虽然你笑起来很好看,但是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笑吧。”

邵沛然觉得自己今日实在不对劲,竟被这么—句没来由的话,弄得鼻尖—酸,眼底立刻就有了几分湿意。怕眼泪流出来,她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对方。

贺白洲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对方的视线完全攫住,无法逃离。

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在邵沛然的鼻尖上落下了—个轻如鸿羽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50地雷的加更。

数地雷的时候傻了,总觉得不应该这么多的。后来仔细想了想,哦……深水加更过了。

*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严蕊《卜算子》

严蕊的故事见于洪迈《夷坚志》,后来被凌濛初写入《二刻拍案惊奇》之中。

大概是讲她和台州知府唐仲友往来,朱熹用此事弹劾唐仲友,说她“有伤风化”,将她抓捕入狱刑讯。

此事朝野议论,震动宋孝宗。孝宗认为是“秀才争闲气”,将朱熹调任,转由岳飞后人岳霖任提点刑狱。严蕊作《卜算子·不是爱风尘》自辨,岳霖判令从良,后被赵宋宗室纳为妾。

当然也有人认为整个故事都是虚构的,只是为了反程朱理学编出来的。

第44章 你的眼睛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近到邵沛然可以看清楚贺白洲那双澄澈漂亮的眸子,以及倒映在她眼中的两个小小的自己。

她眨了眨眼,一滴已经冷却的泪水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贺白洲伸出手,将这一滴泪拭去, 轻声问她, “为什么哭?”

邵沛然看着她, 不说话。

贺白洲略微低了低头, 用自己的鼻尖去蹭对方的,“没关系的, 不想说也可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沛沛。”

“沛沛。”这个在心里念了无数次,却始终没有机会真正叫出口的称呼, 此刻似乎自然而然地就说出来了。这样叠字的称呼, 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亲密感,于是她一遍又一遍的叫她, “沛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