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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哑巴(124)

作者: 鹿无骨 阅读记录

盛夏无奈地看托尼一眼,这是把他当成尤远的小蜜了,也难怪,整个包间里不是珠光宝气就是西装革履,就他一个高领毛衣,盛夏硬着头皮说:“不会,回家?”

“不会啦。”托尼没骨头一样靠在盛夏身侧,笑眯眯地说,“你还真醋了,这就是你不对了哈,哪个大老板不爱玩儿,管太严小心惹他不高兴呢,咱们这种人只要带给人快乐就行了,你说是不是,其他的别强求。”

虽然说的不是一件事,但快乐是共同目标,盛夏不耻下问:“怎么,逗他,高兴?”

“想学啊?我教你。”

托尼健谈,人又年轻可爱,甭管是不是误会了盛夏的身份,俩人聊得特投缘,交流讨好男人的经验,上得了台面上不了台面的盛夏照单全收,他不为奉承,也不是要勾引,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软化尤远的态度,接近他,然后好好道歉。

他亏欠尤远太多了。

道歉弥补不了遗憾和伤痛,可却是他早就该去做的。

他以为老天不会再给他遇见尤远的机会,可能是有人保佑着他,他们久别重逢了,在不恰当的场合,但却是最恰当的年纪。

八年了,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软弱胆小的盛夏,他用时间给自己铸起了一道墙,独立自信,抵抗住了狂风暴雨,就是为了有一天站在他哥面前,不会再因为现实而畏惧不前,他有底气也有勇气去面对感情。

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八年对于尤远来说,同样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如今他哥褪去了青涩稚气,变成了成熟冷峻的男人,在红男绿女中游刃有余,和匹配他社会地位的精英侃侃而谈,是盛夏想象得到的模样,只是两个人之间的疏离,不是那么容易再回得去的。

他都不准盛夏叫他哥了。

怨恨是摆在明面上,故意叫盛夏难堪的。

这些算什么呢,盛夏想过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他哥气不过揍他一顿,尤远都没挥拳头呢,自己就还有充足的空间去发挥,比起活生生站在面前的男人,脸皮简直一无是处,不要也罢。

尤远道了句“失陪”,松开卡斯的肩膀站起来,自己去了卫生间,盛夏赶紧放下酒杯,在尤远拉开门出去时,快步尾随跟上。

会所的卫生间装潢得很华丽,也绝对私密,尤远出来洗手时一抬头,从镜子里看见坐在沙发上守株待兔的盛夏,他看了盛夏一眼,没什么要说的,烘干手就想走,盛夏用身体堵着门,大着胆子拉住了尤远的袖子:“我,想请,你,吃饭,明天。”

尤远瞪着他,盛夏喷着酒气磕磕巴巴问:“可以吗?”

“为什么?”尤远扬着下巴,“聊你工作室的项目?上会评估以后再谈,我不喜欢走后门的人。”

盛夏急道:“不不不是,叙旧,只是叙旧。”

尤远反问:“叙旧还是解释?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不关心。”

盛夏把他的袖子攥得紧紧的:“道,歉,跟你,道歉。”

尤远玩味地看了他半天,故意说些让盛夏难堪的话,就是希望他知难而退,别没事找事贴上来搞得大家都不好受,可臭崽子不知道这些年吃错什么药了,胆子肥了,脸皮厚了,水汪汪的眼睛不像以前吃了憋就会眼泪吧嗒的,现在的他非但堵着门攥着手,还敢直视着尤远,伸手要抱他,尤远皱着眉把他推开:“明天回北京,没时间和你吃饭。”

盛夏不依不饶:“今晚呢?”

尤远故意说:“有人陪了,你没看见吗?”

“那你,点,点我。”盛夏涨红了脸,“不是要,玩吗?我陪。”

没有喝够十斤假酒绝对说不出这些话来,盛夏心如死灰地重复:“我陪,行了吧?”

尤远受惊不小,隔了半天问他:“玩得起吗?”

“玩,得起。”

“行。”

尤远回包间跟王治中告了辞,直接带着人去酒店了,不是要玩么,玩个大的,看谁先崩溃。

道歉解释尤远都懒得听,过了就过了,他生气难过那么多年,情绪早已平复,不就是被个小直男骗了感情么,不至于赌八年气,到今天才爆发。

但今天确实爆发了。

盛夏不管为了什么目的,明明不是还不惜要以“陪他玩”为借口接近他,那张被糊了脸的合照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提醒着他有多可笑。

耍人耍上瘾了,他就这么好欺负?

关上房门,尤远不客气地把人丢在床上:“脱吧。”

“……”

盛夏懵了,坐在床脚抓着裤子,觉得他哥疯了。

尤远脱了大衣,松开领带和袖口,再一颗一颗解衬衣的扣子:“磨蹭什么,不是你说要玩的?”

“是。”盛夏没动,尤远的脸色很吓人,他这是发火了,哪里是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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