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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女王养成记(52)

作者: 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阅读记录

就像看似文弱的落难书生,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其实是握着刀的,这把刀隐忍许久,终于在最意料不到的时机,捅进江滟不设防的后背。

在最后一次交手中,江滟长刀脱手,人也踉跄地摔倒在地。周围的亲兵一拥而上,将她摁倒在血泊中,她拼命挣扎,却被人死死摁住肩膀,抬头时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一直走到眼前才停下。

她嘶声大吼,突然不顾一切地扑上前,用力咬在那人脚背上!

那实在是江晚照一生中最大的黑历史,她后来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干出这么傻缺的事——那牛皮做的军靴极为结实,里面垫着某种柔韧坚固的物体,江滟虽然状如疯兽,终究没练出猛兽的牙口,一口咬下去好悬没将大牙崩掉。

那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知是怜悯还是漠然:“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在大牢里苦熬后半辈子,要么改名换姓,打入海匪内部——若能和朝廷里应外合,剿灭徐恩铭的船队,或者可以戴罪立功。”

江滟恶狠狠地瞪着他,全身血液疯狂往头上涌,将一双眼珠烧得通红。

齐珩不以为忤,一只手好整以暇地背在身后:“你船队中除了海匪,还有好些老弱妇孺,都是你这些年断断续续救回来的……你就算不顾惜自己兄弟的死活,难道也不管他们了?”

多年后回想起来,江晚照才知道自己上了齐珩的当——靖安侯虽然杀伐决断,到底是听着“礼义仁德”长大的,他或许坑死人不偿命,却不大可能对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痛下杀手。

可惜三年前的江滟没想明白。

三年后的江晚照则是不敢赌。

既不敢赌齐珩的“守信”,也不敢赌靖安侯的“心软”。

毕竟,被坑绊倒一次还能说是“意外”,在同一个坑里栽上两回,就只能说是“蠢”了。

江晚照从傍晚一直迷糊到天黑,醒来时,营帐里没点灯,她睁眼瞧不见五指,只好懒洋洋地翻身坐起,一边眯眼打着哈欠,一边伸出光裸的脚尖,在地上扒拉来扒拉去地找着鞋子。

江晚照从傍晚迷迷糊糊地睡到天黑,醒来时,营帐里没点蜡灯,她睁眼瞧不见五指,只好懒洋洋地翻身坐起,一边眯眼打着哈欠,一边伸出光裸的脚尖,在地上扒拉来扒拉去地那双不知被踢到哪去的鞋。

突然,她听到床边传来细微的呼吸声,松弛的皮肉一瞬间抻紧了,想都不想地摸向腰间,摸了个空才反应过来,她上囚车前,身上的兵刃——连软剑带袖箭都被照魄军缴了,到现在也没还回来。此时的她就像个剥了壳的鸡蛋,干净、孱弱,浑然不设防。

江晚照本能地捞起一个硬物,不由分说地砸向呼吸传来处,低声斥道:“什么人?眼珠子不想要了吗!”

她动作太快,砸完了才反应过来,那“硬物”原来是她挂在床头的水囊。谁知来人反应比她还快,一招手将水囊接了个正着,他在黑暗中也能正常视物,缓步摸到桌前,轻车驾熟地点起一根蜡烛。

晕黄的烛光微微摇曳了下,驱散了满帐黑暗,那人转过身,半张侧脸从灯影深处浮出形迹:“你醒了?”

江晚照:“……”

她刚从噩梦中醒来,还没完全缓过劲,此时冷不防见到那“罪魁祸首”,脸上虽没露出异样,连呼吸带心跳却不着痕迹地停了一拍。

齐珩:“你醒了?”

出于某种根深蒂固的习惯,江晚照觉得自己应该跪下请个罪,毕竟她这回确实把齐珩得罪得不轻。然而她试着动了动,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实在不想没事折腾自己,干脆将踩在地上的脚收回来,摆出一个盘腿坐的姿势:“侯爷大晚上不睡觉,是嫌五十鞭子没抽过瘾,专程来讨债的吗?”

这姑娘的语气其实带着一点油盐不进的自嘲和戏谑,很适合用来搓火。然而她约莫是渴了大半天,嗓子哑成了打毛的砂纸,将那点玩世不恭的油滑刮干磨净,剩下的只有透着孱弱的嘶哑。

莫名地,有点惹人怜惜。

齐珩晃了晃羊皮水囊,听见里面依稀有水声,于是倒了一个杯底。谁知那水不知放了多久,非但浑浊发黄,还泛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他不由皱了皱眉,随手泼到地上:“你帐里没热茶吗?”

江晚照跟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虽然没说话,分外灵动的眼神已经传递出“你有病吗”的意味。

齐珩稍一思忖,已经明白过来:鱼米之乡远比北疆富庶,江南军的待遇在四境驻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但那是指正经士兵。而正规军看招安的戴罪匪寇,总是带着天然的优越感,能相安无事已是不易,谁会管她帐下有没有口热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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