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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女王养成记(252)

作者: 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阅读记录

“……他堂堂一品军侯,就算交了兵权,也是世代簪缨的王孙贵胄,多少大家闺秀求都求不来,哪是我一介‘匪类’能高攀的?”江晚照裹在被褥中,只觉得没了齐珩的怀抱,身上就像多了个窟窿,体温悄无声息地漏出去,从手指尖到脚底板都是冰冰凉的,“再说,我跟他也不是一路人——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草原上的野狼永远不可能被驯养成大宅院里看门的家犬,这道理还是他告诉我的。”

这样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就算并头强摁在一处,一年两年或许能勉强和睦,可是时间长了,齐珩烦了她的做派,她也厌了高门宅第里的生活,岂不是只有互相消磨的份?

这又何必呢?

第95章 承诺

江晚照在宁州城停留了三日,这三日间,丁旷云果然将蓬莱集市查得清清楚楚。待得三日后,齐珩再次上门,他将人毕恭毕敬地请到书房,亲自烧水泡了一壶好茶。

“今年的明前龙井还没下来,这是去年的陈茶,齐帅将就着喝吧,”丁旷云挽起衣袖,为齐珩和江晚照各斟一杯,“您日前要我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那徐恩允原是……”

齐珩摆了摆手,截断他的话头,又从江晚照手里夺过茶盏,顺手泼在地上。

江晚照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莫名其妙地瞪着他。

齐珩温言道:“我问过良医,你入睡后手脚冰凉,是气虚体寒的症状,这绿茶性寒,不适合你喝。”

这话其实没毛病,然而丁旷云无端觉得自己坐在这儿有点多余,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齐珩若无其事地倒了杯热水,又从怀里取出个油纸包,一并推到江晚照面前:“方才经过九华斋门口,看到有新出炉的梅花糕和定胜糕——你吃两口解馋便是,别吃太多,免得坏了胃口,午饭又不好好吃。”

这一下,不光丁旷云想钻地缝,江晚照也颇有同感。

她把椅子往旁挪了挪,细细簌簌地拆开油纸包,拿眼前这两位大佬的谈话下点心。

齐珩抬头看向坐立难安的丁旷云,客气地点一点头:“丁先生有话请说。”

丁旷云这才从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中解放出来,装模做样地干咳两声:“在下不负所托,已经查到这徐恩允是如何潜逃出海的——侯爷可曾听说过周记船行?”

齐珩点了点头:“知道,周记船行的当家人周牧是浙江台州人,周记船行虽不是江南一带规模最大的船行,背景却着实不浅。据我所知,有好些出海走私的商船,都是走的周记船行的门路。”

丁旷云意味深长:“齐帅果然耳聪目明,虽不长居江南,却对此间的大事小情了如指掌。”

齐珩坦然道:“过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是大秦地界,就没有朝廷耳目探听不到的角落,在下也只是借了故人的东风。”

江晚照一听就明白了:不用说,这个“故人”肯定是当朝三殿下洛姝,也只有锦衣卫有这个能耐,将偌大的大秦四境尽数纳入耳目之中。

就听丁旷云紧接着问道:“那么齐帅可知,这周记船行如此手眼通天,背后的靠山又是哪一位?”

事实证明,靖安侯再如何耳聪目明,终究没练就穿山越岭的透视神眼,被丁旷云当头一问,登时问着了,皱眉沉吟不语。

丁旷云摸出折扇,轻敲了敲手心,不疾不徐道:“你别看这周牧歪瓜裂枣,他有个女儿,生得花容月貌。按周牧的身家,原本可以找个相当的门户,做人家明媒正娶的原配正室。然而这位周掌柜颇有想法,宁肯不要正室的名头,也要让女儿给人当妾。”

江晚照掰了一块梅花糕含在嘴里,听戏文似的追问道:“宁可做妾也要把女儿嫁进去?这户人家应该非同小可吧?”

丁旷云扇子一转,在茶盏杯口处轻轻一敲:“江姑娘说着了!这户人家姓袁,主人家是干什么营生的姑且不提,关键是主人家有个妹子,同样嫁了位好夫君——正是福建总兵许时元许将军!”

饶是江晚照早有准备,听到这一段,也不由瞠目结舌:“许、许时元?真是他?你没搞错?”

丁旷云信誓旦旦:“这能有假?他那妹子就是许时元的第六房如夫人,也是他府中最受宠的小妾。”

书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听见江晚照吧唧吧唧啃糕点的动静。

齐珩往江晚照喝光的杯子里续了点热水,掉头看向丁旷云,脸色是罕见的严肃——靖安侯虽然寡言少语,却也鲜少流露出这般凝重的神色:“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丁旷云坦然点头,不慌不忙地任他审视:“知道。”

齐珩眯紧眼角,一字一句都透着说不出的煞气:“你是在暗示我,镇守一地的要员、朝廷正二品武将,和海匪……乃至东瀛倭寇暗通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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