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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鸳鸯(129)

作者: 咬春饼 阅读记录

为追求漂亮,她在怀孕期间一直想尽办法让肚子显小点。

每次林疏月生日,辛曼珠都会以一种非常傲慢的语气跟她说,我以前是不打算要你的,是你那个死鬼老爸拿刀子威胁我,我没办法才生的。

心情好的时候,语气只是刻薄嫌弃。

心情差的时候,尖酸,羞辱,无止境的打击,凌骂。

“她用我的生日,提醒我,我是一个多么不堪的存在。我从懂事时候起,就特别害怕过生日,一到零点,我妈就会推门进来,对我冷嘲热讽,哭诉着她的生活有多不如意。”

林疏月眼睫眨了眨,目光眺向某一点。

她以极平静的语气,将过往疮疤与生命之痛复盘描绘,默了默,她转头看向魏驭城,眼里是渺渺水雾,像一只被欺负到不敢嚎叫还手的可怜小狗。

“魏驭城,我自杀过。”

魏驭城忽然后悔了。

后悔问她这样的问题。

他伸手,猛地将林疏月抱住,压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的脸完全贴实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到温度与心跳。

“嘘,不说了。”他一下一下轻拍女孩儿的背,“都过去了。”

“你不是想听故事吗,没事,说完吧。”林疏月轻轻叹了口气,“我7岁那年,我妈跟人去了美国,说那边能发大财,再也没了消息。没两年,我爸车祸过世了。肇事者赔了钱,我就靠着这笔钱继续生活,考上大学。我20岁的时候,她带回了林余星。”

林疏月仰起脸,“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心理吗?”

对视两秒,魏驭城说:“我知道。”

想好好活着。

林疏月就像阴暗夹缝里奋力生长的野草,经历暴风雨捶打,却仍向着太阳努力生长。

这一秒,魏驭城做了定论。

这个女人,这一辈子都不要放手了。

洞穴内的那点余温随着夜的延长而逐渐蒸干,两人往回走。来时是林疏月带路,这会她慢吞吞地跟在后头,小声要求:“慢一点好不好?”

魏驭城平声正经:“慢一点你还怎么凿得出小溪。”

开车上瘾了是吧。

林疏月可怜兮兮地抓住他的手,“我腿软。”

魏驭城笑,在她面前蹲下,“上来,背你。”

下山路不好走,魏驭城依旧走得稳稳当当。林疏月箍着他,“魏董,快36了吧?”

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魏驭城大气不喘,淡声说:“嗯,36也能让你腿软。”

“……”

“林老师,26了吧?”

突然觉得是陷阱,林疏月闭口不搭话。

魏驭城把人掂了掂,“26就要我背,到了36,做完岂不是要用担架抬。”

“……”

“还有一个问题。”林疏月迅速转移话题,“为什么你要问李斯文要避孕套。”

“因为型号一样。”

“你还知道李秘书的型号?”

“汇中集团的第一行政秘书,没有隐私。”魏驭城说得正儿八经:“包括伴侣,一周几次。”

“……”

魏驭城先把林疏月送回宿舍,自己再开车回了镇上宾馆。回明珠市的飞机是次日下午,汇中的工作团队上午又过来了趟工地现场。扶贫组热情,中午留他们吃了简餐,林疏月正好忙完回来,乍一看李斯文坐在外坪吃饭,想起昨晚魏驭城的话,顿时不太自在。

“林老师。”李斯文温和打招呼。

“李秘书。”

李斯文吃惊,“你感冒了?嗓子哑成这样?”

身后的牧青随口一说:“能不感冒吗,昨晚她好晚才回来,得有12点了吧?”

李斯文反应过来。

昨晚魏董也好晚才回宾馆,嗯,挺巧。

傍晚,飞机降落明珠机场,繁华城市高楼霓虹连片,不分黑夜白昼。魏驭城出机舱后走在最后,低头给林疏月发短信。

偏远的南青镇已渐渐休眠,亮灯的住户都少之又少。偶尔几处昏黄灯影,镜头拉远,村庄宛如蒙尘的美玉。

Wei:平安。

月:嗯,晚安。

日子好像没什么改变,两人都忙,也不是腻腻乎乎的性子。魏驭城这个位置,要跟毛头小子似的调情腻歪,也挺变态。他们之间很好地互补,分寸感拿捏得刚刚好。自小树林那晚后这半个来月,林疏月算是摸清了魏驭城的路数。

他不喜欢打电话,通常是一个视频直接弹过来。

要么是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要么是刚洗完澡穿着浴袍懒懒散散,总之没个正常场景。有一次更过分,直接在浴缸里泡澡。

那次晚上有事儿,临时开了个会。林疏月坐在会场后排,手忙脚乱地挂断视频,情绪激动地发信息:我在开会!

魏驭城:我在泡澡。

林疏月:那你好好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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