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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鸳鸯(126)

作者: 咬春饼 阅读记录

林疏月皱了皱眉。

“她伯伯还有个儿子,在考上大学之前,没什么异常,就跟正常人一样,成绩也还不错。但后来据说,也犯了病。时好时坏的,还认识了个人,不怎么回家。”

林疏月问:“那他现在呢?”

“不清楚,别人也不愿跟这一家往来,”牧青:“听人讲,好像是在精神病院治疗。”

申筱秋的悲惨遭遇,让林疏月对她格外留意。

和牧青分开走访,一人负责三家。

林疏月把申筱秋那儿定在最后一个过去,到时,她正蹲在外坪上洗衣服。门边坐着的应该是她大伯,沾灰的黑外套已难辨它原本颜色,地上散着青菜叶,一部分已经发黄。

大伯对林疏月的到来非常冷漠,一句话都不说,这家门好像谁都可以进一样。

申筱秋甩着湿漉漉的手,怯懦却难掩高兴,普通话不怎么标准地喊了声:“林老师。”

林疏月笑着走过来,“洗衣服呀,我帮你。”

“不用不用。”申筱秋慌忙拦,“这水很冻人,老师你别。我,我先不洗了。”手就在衣服上蹭干,然后把林疏月领进屋。

经过时,大伯仰着头,冲林疏月嘿嘿笑了下,用方言慢吞吞地说:“老师来了。”

他表情有些迟钝,眼神也空泛没有聚焦点。林疏月想起牧青说的,大伯精神不太正常。这房子也简陋无比,黑漆漆的瓦片不平整,哪里漏水就补一块。室内采光不好,日头正午,屋里竟还要开灯。

林疏月看了一圈,发现墙上挂着一幅老式木框,里面乱七八糟镶着一些大小不一的照片。林疏月凑近才勉强看清,多以黑白照,最上面的一张应该是年轻时的大伯全家福。大伯和妻子站一起,面无表情抱着个一岁小孩。

申筱秋性子沉默寡言,给林疏月搬了条椅子,“林老师,坐。”

“谢谢。”

申筱秋想去倒水,一转身,林疏月看到她裤子上暗红色的突兀印痕。她很快反应过来,忙把人叫住:“申筱秋。”

“嗯?”

林疏月提醒说:“裤子弄脏了。”

申筱秋反应过来,脸顿时通红,手指抠手指不知所措。

孩子的性教育启蒙在国内做得不够好,这种偏僻乡村更不用说。林疏月轻揽她肩膀,闻言软语地开导:“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就跟怀孕,生宝宝一样,没什么好羞耻的。来月经的时候,注意个人卫生,不要碰冷水。”

申筱秋脸还是红的。

林疏月摸摸她的头,“去换裤子吧。”

申筱秋从一个旧抽屉里拿了个薄薄的塑料袋,然后抽了几张毛躁的卫生纸。林疏月起先没明白,直到她捏着往外面走,林疏月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她的卫生棉。

这么普通的生活必需品,在有的家庭,甚至实现不了卫生棉自由。林疏月忍着心酸,等她换好后聊天,不敢要钱,大伯不肯给,除了量多的时候总是弄脏裤子,总之也习惯了。

并且不止她一个,很多留守家庭的女孩都是这样的。

家访结束,牧青那边还没完,林疏月先回到宿舍。牧青的摩托车钥匙在她这儿也放了一把,林疏月骑着就往镇上去。

……

合同签得顺利,魏驭城心情不错。

酒店订在县城,其他同事自由休息,他与李斯文过来南青镇。李斯文善解人意,看了看时间,“林老师应该也忙完了。”

正巧拐弯,就看见一辆黑黢黢的摩托在路上疾驰。

这不是那种秀气的小电驴,纯正爷们儿款式,气场非常彪悍。但骑手却小小一只,显然不能得心应手地驾驭,像小孩儿偷穿大人的高跟鞋。

李斯文起先觉得新鲜,后来越看越眼熟,油门点了点,追近了些。

两声短促的鸣笛,林疏月车技一般,急刹一抖,摇摇晃晃地停在路边,然后摘下头盔转过头。

而看清人,副驾坐着的魏驭城也拧了眉。

李斯文先推门下车:“林老师?你,你还会骑这个啊?”

魏驭城也下了车,记挂她安全,所以神色不悦,语气也不善:“你干什么去了?”

林疏月拍了拍后座绑紧的两大袋东西,笑容娇憨:“买卫生棉。”

“……”

魏驭城还未弄清楚前因后果,只知道她不能再骑这摩托车了。

这一瞬的安静,李斯文预感不妙。

果然,老板开口:“你把车骑回去。”

就这样,李秘书一个从没摸过摩托车的人,硬生生地在这乡村田野中成功解锁新技能。

林疏月这次很顺从,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跟个女汉子似的将两大包东西塞进后备箱,然后像鱼儿似的灵活钻进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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