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后的灿灿没想到高羽会忽然停下来，一个不留神撞了过去，抱着脑袋直哼哼。
高羽心里一惊，“怎么了？刚才她伤到你了吗？”难道刚才他没注意，她被那个疯女人的酒瓶砸到了？
灿灿揉着额头，迷茫地抬起头，看着高羽。
见灿灿没事，高羽舒了一口气。
“苏灿灿，你真是个笨蛋！”
笨蛋？灿灿听得莫名其妙。
高羽责备地看了眼灿灿，“谁要你冲过来的？”继而声音一低，目光随即柔和起来，“如果那个瓶子砸到你怎么办？”
他不再说话，借着路灯昏黄的灯光，忽然仔细打量起她的脸。
眼睛不大，鼻子不高，两片嘴唇ròuròu的，好像永远也合不拢似的，再加上那呆滞的眼神，这女人实在长得很傻。
可是她再傻也不能就这样冲过来吧？那酒瓶可是货真价实的，砸在头上可是要出人命的。再说，万一玻璃碎了，划破她的脸，岂不是更难看了？
心里虽然责备着，可就是生不起气来，眼神也愈发地温柔。他走到她面前，忍不住伸手替她整了整凌乱地刘海，“走吧。”
此时的灿灿还醉着，迷迷糊糊地就被他拉着走。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走着，忽然高羽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打我？”
“……”
见灿灿没反应，高羽忽然一阵苦笑，自言自语道，“也罢，反正你也听不进去，我就给你讲讲……”他的眼眸渐渐黯了下来，“她是我爸好朋友的女儿，我们从小就认识，一开始也算关系不错……”他叹了口气，继续自己的讲述。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把她当妹妹看的，可是她不这么认为，总缠着让我娶她，这怎么可能？我根本不喜欢女人。所以我就跟她说了，没想到她还是死缠着我，只要我交了男友，她就想尽一切方法骚扰，甚至还威胁要把我喜欢男人的事情告诉我爸妈。为了躲她，我从B市一直逃到这里，没想到还是给她找到了……”
说完这些，他顿了顿，看了眼丝毫没有反应的灿灿，“那么多人都站着看好戏，你怎么就会笨到冲上来呢？你真是笨死了！”
笨？
不知怎么的，他说了这么多，灿灿就听进去了这个字。
转过身，她一把就扯住了高羽的衣领，“我警告你！不许再说我笨了！我……我不笨！”因为醉酒，说出口的话都大舌头了。
高羽无奈地笑笑，“行，你不笨。”
灿灿满意地点头，依旧抓着他的衣领，“还有，你以后不许再欺负我了！”
“我有吗？”
“有！”灿灿大声控诉，“你……你老爱欺负我！这……这是不对的……”
高羽勾了勾嘴角，“好吧，不欺负了。”
“你也不许再让我替你洗衣服，整理房间！我……我又不是你佣人！”
“那是你输给我的。”
“输给你的也不许！不许！”灿灿抓着他就是不放手。
“你想耍赖吗？”
“我耍赖，我耍赖，我就耍赖……”
瞧瞧，都赖成这样了。
看着眼前这个跟八爪鱼一样死皮赖脸的丫头，高羽忽然觉得一整晚郁闷的心情都一扫而空，勾起嘴角，“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得报答我？”
“报答？”灿灿那仅剩的脑细胞一下子就犯难了。
“对啊，我让你赖皮，总不能白赖吧？”
“让我想想……”
高羽饶有趣味地看着一脸苦思冥想的灿灿，心情愈发开朗起来，他只是想逗逗她，看她又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来。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一抹带着醉意的柔软出其不意地划过他的唇。
然后，他看到灿灿痴痴笑着的脸，染着红晕的脸颊，迷离中带着几分得意的眼神，自顾自地说着，“我……我已经报答你了，你……你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哦……”
她醉了，真的醉了。
一股热血在他胸口涌起，他伸手将她扯进自己怀里，低头便要吻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灿灿终于忍不住了，一头载进他的胸膛里。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