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在乎那些跟着自己的活尸姐妹，“原本我们带回来了，从她们身上搜出了药，也将药停了，但是她们吃得太多，已经没法再恢复。”
“之后她们的身体就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物体抽走了力量。”孟秋说到这里的时候拳头紧握。
“我们没法阻止，只能看着她们就这么死去，最后死的时候她们都是皮包骨头，从头到脚都是漆黑的，就连眼球都萎缩了。”
巫谨看向尹讳铭。下意识询问:“无相鬼干的？”
“有可能。”尹讳铭并没有把话说死，他说完之后又看向孟秋，“现在你们这里还有人吃这种东西吗？”
孟秋摇头:“没有，这些都是那次搜到之后剩下来的。”
“给我一瓶，我带走研究一下。”尹讳铭开口道。
孟秋答应下来，而后她又想到了一件事:“三百年前我们出世的时候，我曾经见到过一个傀儡师。”
傀儡师？这三个字出来，尹讳铭和巫谨立刻对视了一眼。
无相鬼的傀儡并不是他自己的手法，那种傀儡被称为“傀诡”，就来自早该失传的傀诡一家，而傀诡一家最后的继承人，在巫谨被封印之前就去世了。
“对的，很厉害的傀儡师。”孟秋仔细回忆，“我那时候见到他是在树林里头，那正在雕刻一个小玩意儿，像是木鸟。”
“在最后眼睛被雕完之后，那只木鸟就跟活过来了似的。”这事儿有些超出孟秋的理解范围，所以她记得格外清楚，“那只鸟飞走了。”
“那个人长什么样？”尹讳铭又问。
“是个男人，脑袋顶上带着斗笠。没有遮脸，身上穿的衣服层层叠叠的，广袖长袍，没有束腰。”
说到这里，孟秋又想起来一个事儿:“对了，他的眼睛下面有红色的泪痣，在眼角。”
“是对称的是么？”尹讳铭皱着眉头问，“两边都有。下巴那里应该还有一小节刺青，刺青是一个诡异的诡字。”
“对。”孟秋点头，这下子也明白过来，“尹先生您认识他？”
“认识。”尹讳铭沉下脸，“只不过这家伙应该死了才对。”结果不止活着，还和无相鬼混在了一起。
孟秋让人带来了一瓶“神仙丸”递给尹讳铭，尹讳铭道了声谢之后也没有久留，领着巫谨离开了。
离开之前孟秋顺便又给尹讳铭送了一个木牌，表示回头如果有事的话还可以直接找过来。
尹讳铭谢过了孟秋，将木牌收下了。
等离开这里回到小院，巫谨迫不及待的开问:“那个傀儡师是谁啊？”
“你应当见过。”尹讳铭反而开口道。
“诶。”巫谨愣了一下。
“那时候你被你的饲养者带着，其实挺出名的。”尹讳铭解释，“毕竟你的身份问题，当时整个世界上威胁最大的估计就是你。”
巫谨点点头，而后又觉得不对:“现在不是吗？”
“现在不算。”尹讳铭打量巫谨，“力量很强，但是性格很温柔。”
不过千年前的巫谨就没有温柔这一说了，毕竟那时候的巫谨没个欲望，也没有喜欢或者讨厌的东西。
那时候那位修士为了安全，算是带着巫谨过与世隔绝的日子，不过这也顶不住有人想去瞅瞅这个僵尸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尹讳铭没那个兴趣，没有去看过巫谨。
但是:“他去看过你，而且不止一次。”
“而且他还觉得你挺好看的。”尹讳铭回想了一下，“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我耳朵旁边夸你。”
“哦？”巫谨来了性质，“他夸我？怎么夸的？”
“你听他夸我，你都没什么想法的吗？”巫谨又问，“没有想过来看看？”
尹讳铭呃了一声，回想过去，诚恳的摇了摇头:“没有，那家伙不怎么会夸人。”
“嗯？”巫谨不懂尹讳铭的意思。
“他说你木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感觉神智未开一样的，特别恬静。”尹讳铭复述当年那个家伙给自己形容的巫谨。
巫谨:……
“而且他说你的那双眼睛黑黢黢的，感觉像是瞎子一样，看着很脆弱。”尹讳铭说到这里又来了一句，“他当年好像也是跟别人这么夸我的。”
尹讳铭眼睛是青灰色，巫谨的眼睛纯黑的，俩人凑一起真的特别像俩瞎子。
“他还说你长得好。”尹讳铭继续补充，“五官都特别好，具体好在哪儿他没说，反正他觉得你长得特别有人样。”
尹讳铭没法想象“有人样”到底是个什么样，也没那个探究的欲望，再加上那个时候他忙，也就放弃了。
巫谨:“……他上过学吗？”
“书还是读过的。”尹讳铭有些无奈，“读的书还不少，应该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