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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41)

作者: 九尾叶 阅读记录

江忏:“稍等,我问一下。”

宁织:“别问了,我想删视频。”

宁织:“我粉丝太厉害了,他们马上就要扒出我俩的关系了![流泪]”

江忏:“我们是什么关系?”

宁织:“…… 说正事。”

江忏:“不用删,删了不是欲盖弥彰吗。”

宁织:“不行,跳楼机事故的风头刚过,某瓣上还有人在扒你呢,这个时候一定要低调,没必要对全网出柜。”

江忏:“那你粉丝怎么办?”

宁织:“放心,他们都是好人。”

江忏:“谢谢你。”

宁织:“不客气 [龇牙]”

江忏:“也许我们应该找个时间讨论一下我们的关系。”

.

“也许吧,” 宁织很轻地嘀咕了一声,没有回复江忏,麻利地进入微博,删除了视频,然后转发了一条某新锐画家的展览宣传文案。

再看评论区,热评第一是 “哈哈哈哈哈”,第二是 “懂的都懂”,第三是 “保护我方葡萄”。

宁织觉得这是他网上冲浪十几年以来遭遇的最大危机,好险,没给江忏带来更多的麻烦。

那么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经江忏提醒,宁织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这让他很烦恼,因为他喜欢事情是清清楚楚、泾渭分明的,学生时代,谁是他的朋友谁是他的敌人,根本不用费心去观察,他的态度说明一切。宁织觉得,炮友就是炮友,如果一段关系在最初被定了性,就像给了真空中的小球一个动量,让它沿着既定的轨迹发展下去会更好。

但他也承认,脱轨的后果吸引着他。

此后两天,江忏失去音信,好像把这事忘了,宁织照常上班下班,每天回家陪郑秋代吃饭,聊聊往事。

郑秋代的情况还是那样,精神不济,思维迟钝,只有说起年轻时和宁冉章约会的趣事,才稍微开心一点。比如他们第一次见面,宁冉章穿了一件皮夹克,衣服是新的,人却畏畏缩缩,像是被郑秋代的美丽吓到了,不停地喝水,也不会找话题,一冷场就紧张,双手绞在一起,汗如雨下。

这些细节宁织从不知道,在他的记忆里,宁冉章沉默老实,但还算稳重,没想到竟出过这种糗。

“还有什么?” 他很感兴趣地问。

“好多……” 郑秋代呢喃着,目光渐渐放空,却不再开口了。

宁织看着她,感到一阵惊恐,一阵悲哀,还有一种强烈的,如海浪一般在心间澎湃的情感,他也沉默下来。

第二天是周六,宁织不能休息,早早赶到多乐美术馆查看施工进度,装修公司很专业,隔断已经做好了,基本照明和洗墙照明也大多就位,只是预留的作品位置需要进行小幅度的调整。宁织拿着图纸和包工头协商细节,正说着,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一个陌生号码。

又是广告推销吧,他随手接起来,冷淡地 “喂” 了一声。

那头说:“宁织吗?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江启平。”

有没有这么狗血啊…… 赶去汐园的路上,宁织的心情格外复杂。

出租车停在一块 “私人住宅” 的指示牌旁边,宁织下了车,朝着远处的白色城堡走去。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栋半山别墅,迎接他的人还是那个精神矍铄的老管家,笑眯眯的,眼神很慈祥。

宁织心里有鬼,不敢与管家对视,盯着鞋尖问:“刘叔叔,你知道江先生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不清楚,先生没和我说。”

“好吧。” 宁织穿过草坪,掠过玫瑰,进门之前暗中给自己鼓劲: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江启平真要给他开支票,他就先拿着,回头再还给江忏。

“江先生,您找我?”

明亮的客厅里,白色婚纱照熠熠发光。江启平正在泡茶,冲宁织招了招手:“小宁来了啊,坐。”

再次见面,宁织对这个男人的敬畏之情丝毫不减。江启平给他斟了杯茶,宁织忐忑不安地端起来,抿了一口,问:“江先生,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年轻人,” 江启平笑了笑,“就是沉不住气。”

宁织脸红了,心中又有些不忿,真要比谁先沉不住气的话,他可不觉得自己会输。

江启平和他拉家常,问他的工作情况,家人是不是都好,外婆和母亲身体如何。宁织一开始还记得要表现得强硬些,可是江启平的态度很和蔼,聊着聊着,他的敌意不知不觉就打消了。

中途手机响过几次,宁织不想失礼,看也不看地挂断了。

“这么说,郑老师真的患上抑郁症了?”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她不配合治疗,我想让她换个环境生活……” 宁织倒豆子似的说着,突然话音一顿,难以置信地愣住了——他竟然在向江启平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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