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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19)

作者: 九尾叶 阅读记录

“这一匹叫贝克,去年武汉速度赛马的第一名。”

他们沿着马厩参观,江忏一边讲解一边与赛马互动,那些漂亮优雅的生物都凑到窗前,兴奋地往江忏的手心里蹭。

宁织满眼羡慕,小声问:“这些马很贵吧。” 他来之前做过功课,知道某些品种的马最低都要几十万,贵的甚至上千万。

江忏笑笑,反问他:“你喜欢哪一匹?”

当然是昆顿。昆顿四肢修长,毛发油亮,马脸中间有一撮白毛,于一众赛马中脱颖而出。而且宁织听说,英国纯血马在短距离竞赛中,速度是最快的。

江忏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昆顿不行,你没受过训练,控制不住它。”

那你还问,宁织腹诽。

“少爷,” 向含过来了,递上房卡,“你们的房间安排好了。”

“谢谢。” 江忏接过来,随手放进口袋里。

宁织心里像被猫挠,忍了几秒,犹犹豫豫地开口:“是一间房吗?”

向含挑眉,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们要两间的?”

她低下头,又从挎包里翻出一张房卡,笑吟吟地递给宁织,口中说着不好意思。

装什么装,分明就是故意的!宁织红着脸,紧紧地将房卡攥在手里。

“向含姐,你叫人把贝拉牵到牧场,” 江忏吩咐完,拉了一下宁织的袖子,“我带你去换衣服。”

“不用这么正式吧……”

更衣室里,宁织抱着全套的骑士服,脚下放着锃亮的黑色马靴,局促不安地望着镜子。

江忏看他半天不动,问:“不会穿?”

“有什么不会的,不就是普通衣服。” 宁织掂了掂,略带嫌弃:“不知道多少人穿过了。”

江忏说:“这是我的衣服。”

“真的?”

“嗯,我高中时候的衣服。” 江忏拍了拍宁织的肩膀,转身进了旁边的房间,幸灾乐祸的笑声隔着门都能听见。

宁织一口气堵在嗓子里,恨道:“长得高了不起啊。”

护甲,马裤,外套,短靴,宁织第一次穿,费了些劲才摆弄好。

江忏在外面的沙发上等他,宁织推门出去,先看见黑色靴子的尖头、被勾勒出流畅线条的小腿,然后是紧身的马裤、结实的小腹,以及宽阔的胸膛。

一股强烈的气场从江忏身上散发出来,澎湃、粗犷、性感,宁织想,如果江忏在这个时候提出一些无礼的要求,自己多半是拒绝不了的。

他们朝着草场走去,白云在碧蓝的天幕上缓缓游荡,田野宛如一条柔软的毯子,每根纤细的青草都在微风中颤动。

于叔牵了一匹个头高大的棕红色骏马过来,宁织以为这是自己的坐骑,暗中摩拳擦掌,紧张地吞咽唾沫。

“尼尔森是我的,” 江忏接过缰绳,打破了宁织的美好幻想,“你骑那一匹。”

“哪匹?” 宁织茫然地顺着江忏的目光往身后看,先是难以置信,随后暴跳如雷:“江忏,你耍我!”

江忏介绍道:“这是贝拉,雪特兰矮马,拉丁学名叫 pony,非常温顺……”

是够温顺的,这匹马身高只有一米出头,长着旺盛的毛发,小巧得能被宁织抱进怀里——这根本就不是给成年人骑的!

万一他把小马压趴下了,那场面得有多尴尬?

“我不骑了。”

宁织把头盔扔进江忏怀里,没走两步,就被勾住了衣领。

“真难伺候。” 江忏在他耳边抱怨,嗓音低沉,带着一点亲昵的鼻音。他推着宁织的背,让他站在棕红色的大马旁边:“上去吧,我扶你。”

宁织踩住马蹬,在江忏的帮助下跨上马背。没有缰绳,他只能战战兢兢地抓着马鞍,然后慢慢挺直腰背,朝远方眺望。

微风拂面,田野青青,山坡在视野中缓慢延伸,极远处,是一片浓密的树林。

静谧中,宁织听到风过草地的簌簌声,以及江忏的马靴踩在地上的微弱闷响。

“诶,”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江忏的肩膀上,催促道:“能走快点吗?”

江忏睨他,说他得寸进尺,但还是任劳任怨地加快了速度。马背上有些颠簸,宁织左摇右晃,很开心地翘着嘴角。在草场上绕了一大圈,他主动叫停,搭着江忏的肩膀跳下来,把马让给对方。

工作人员赶到,为尼尔森套上水勒缰。宁织挨边坐下,看江忏利落地跨上马鞍,拉动缰绳,在嘶嘶马鸣中,英姿勃发地远去了。

江忏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但宁织依旧看得津津有味,手上也不闲着,揪了一把青草,编了些软塌塌的草蚱蜢。

“嘚嘚” 的马蹄声时远时近,江忏策马驰骋,每次经过都掀起一阵疾风,温热、狂野,搅得烟尘四起。他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宁织,微笑着,什么话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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