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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嘉佑往事(49)

作者: 靡靡之音/靡宝 阅读记录

叶朝枫这当下恐怕正在忙着报仇。也不知道叶公子枪玩得怎么样,两帮人马算总帐的时刻像不像教父情节。也许这位其实有一点点臭美的叶公子会穿着一件拉风的黑色长风衣伫立在人群背后,旁人给他点烟。

“想到什么那么好笑?”一个低沉轻柔的声音响起。

展昭睁开眼,看着站在c黄前的人,说:“假想你找人寻仇呢。”

叶朝枫拖来椅子坐下,说:“我没亲自出面,你不用设想我穿黑色长风衣的样子。”

展昭一听,忍不住笑起来。这一笑牵扯到了伤口,让他立刻又疼地扭曲了脸。

叶朝枫按住他的肩,“小心点,不然白玉堂和你前妻会杀了我。”

展昭缓了一会儿,打量了一下神清气慡的叶朝枫,问:“人抓到了吗?”

“刚着人送开封府公安局去了。”

“我还以为你会自己收拾?”

“我倒是想。可是好歹可以用这人证明你的无辜啊。”叶朝枫笑笑,“不说这些了。我给你带了点粥。”

说着,揭开保温壶的盖子,浓浓芳香溢了出来。

展昭喝了一口粥,说:“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克我,为什么同你在一起,我总是有血光之灾?”

叶朝枫理了理他睡乱的刘海,“这次是我连累你。我发誓,我事前真不知道。”

展昭失笑:“看样子你也知道你在我这里信用不高。”

叶朝枫满眼疼惜:“没有下次。我保证。”

展昭闭上眼睛,长时间说话让重伤未愈的他觉得很疲惫。叶朝枫俯身握住他冰凉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睡吧,我在这里。”

展昭微微一笑,闭上眼睛。过了片刻,他的呼吸逐渐绵长,进入梦乡。

叶朝枫带着温柔爱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手极其轻柔地拂了拂他的头发。然后低下头,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这才像心口放下一块大石一样轻而长地吁了一口气。

展母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静静注视着里面的这幕。半晌,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粥,无奈地摇头,转身走开。

第十七回

白玉堂走进医院停车场,一边向着自己那辆宝马走去,一边低头掏钥匙。不经意地抬起头,看到一个女子正从一辆银色小别克上走了下来,手里还抱着一束鲜花。

她瘦了一些。白玉堂站住,心里想。

低着头走路,似乎在想事情,雪白的毛呢大衣,头发披着,走路姿态轻盈优美。

夏紫菀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忽然抬起头来,也看到了白玉堂。

两人都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隔着那段距离对望着。分别不过短短数月,却都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最后还是夏紫菀先打破了沉默,她说:“我听月华说展昭醒了,过来看看他。”

白玉堂清了清嗓子,说:“叶朝枫来了,所以我们都走了。”

夏紫菀笑了笑,“他们两人和好了?”

“大概吧。”白玉堂撇了撇嘴。

又是沉默,夏紫菀弄了弄怀里的花,低声说:“那我先上去了。”

她垂下头,从白玉堂身边匆匆经过,往电梯走去。白玉堂转过身去,看到她窈窕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似乎被一只手抓了一把,出不了气。

他终于出声喊:“紫菀!”

夏紫菀停下,回头看他。

“你……”白玉堂抓头发,“你最近还好吗?”

夏紫菀想了想,微笑着说:“挺好的。上个月陪我爸妈出去旅游了一趟,这才回来。很久没有放过假了,很喜欢这种悠闲的日子。”

白玉堂又问:“最近有什么打算吗?”

夏紫菀有点疑惑:“怎么了?画廊有什么事吗?”

“没事,一切都很好。”

她放下心来,“那就好。”

“我是……我只是想问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夏紫菀笑容加深了些,说:“我打算出国。”

白玉堂猛地抬起头来盯住她。

夏紫菀继续说:“我一个表姐在英国,刚离婚,想我过去陪陪她。我也想去进修一下,给接下来的人生找个方向。”

白玉堂抿了抿唇,问:“还回来吗?”

夏紫菀一笑:“不知道。”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夏紫菀微侧着头,“到了那边,不知有什么奇遇呢。或许遇到个人,结婚定居了也说不定。”

她轻描淡写两句话,却像刀子一样割在白玉堂心里。他皱着眉头,极力克服着这股疼痛,但是收效甚微。

夏紫菀踌躇片刻,开口:“我……”

白玉堂克制不住地迫切地盯着她。你什么?你不走了吗?

夏紫菀却说:“我可以上去了吗?”

那一刻白玉堂几乎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熟人,一个不肯多交流一下思想的一般朋友。他们朝夕相处八年多,最后竟然落得几乎成陌路的结局。怪得了谁?

夏紫菀把他的沉默当成肯定,转过身去继续往电梯走。方才淡漠的神情已经消去,露出原本的落寞。为了面子,再软弱的人都可以坚强起来。

走到电梯门前,伸出手正要按纽,忽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扣住她的手腕。“我还有话和你说。”

夏紫菀静静望着白玉堂那张激动的脸,一如既往地温顺。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当初为什么走得那么义无返顾?”

夏紫菀躲开他的视线,说:“决绝一点,好让自己不后悔。离开一阵子,也好想个明白。”

“之前为什么不能同我说明白?”

夏紫菀略微讥讽:“玉堂,八年光阴,你别说你是不知道的。有些话,根本就不用说出来。”

白玉堂脸上一热。他舒服地享受了她多年爱情,未曾回报一分一毫,他也知道自己无耻。

夏紫菀从他掌中抽回自己的手,“白玉堂,你这个人,什么时候才想得明白。”

白玉堂没听懂,问:“什么?”

夏紫菀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上去了。”

这次白玉堂没有再拦住她。

展昭从重症监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后,就多了一个长客。此人并非叶朝枫先生,而是白玉堂公子。

白玉堂同夏紫菀一别后,陷入人生中最低最迷茫的时期,就像高考落榜的考生或是面临破产的生意人,人生失去了目标,生活失去了动力,需要找个地方静一静,找个人陪伴一下。他没兴趣再找以前的红粉知己们,也没勇气继续呆在充满了夏紫菀气息的房间里,于是哥们儿展昭就成了最佳人选。

不过展昭却没白玉堂所预料地那样欢迎他。这其实也是白玉堂自己的错,其实他虽然不能学叶朝枫那样甜言蜜语地温存,也是可以学丁月华体贴温柔地聊天的,但从来没有照顾过人的白玉堂却是从报刊亭上搜刮来一大堆杂志,然后坐在单人病房的沙发里,把脚翘在茶几上看杂志。看到兴起,捶着沙发桌子哈哈大笑,看到悲伤的地方,捶着沙发桌子一番大骂,然后把别人送来给展昭的水果吃了个精光。展昭弄不清他到底是陪人还是被人陪,重伤之下还不得安宁,但是一想白玉堂正失恋,也不能对他太苛刻。

展昭是个小事上很宽容很宽容的人,而且他很知恩图报,当初叶朝枫离开大宋回国结婚的时候,展昭也度过一段低谷期,那时候陪他排忧解愁是丁白二人。展昭失恋了自然不可能疯疯癫癫惟恐天下人不知道,但是独自一人默默伤心似乎更可怕。丁白二人私下凑一起,一边痛骂叶朝枫薄情寡义天打雷劈,一边担心展昭继续这样下去会得抑郁症,毕竟初恋成功率一向只有%,没必要弄得痛失永爱一样的。于是那阵子白玉堂的旷课率达到顶峰,成天拖着展昭出去吃喝玩乐,将汴京内外方圆百里所有卖门票不卖门票的地方都玩了个遍。玩到最后展昭的情绪是好转了,可是白玉堂期末成绩满堂红,差点被卢方逐出宗祠。

以后展昭每次一想到这事,就特别感激白玉堂,所以比起白玉堂在他病房里发疯,他的安静也并不是多重要的事。

后来展昭可以下c黄了,忽然很好奇白玉堂这些天到底在看什么,于是过去翻那一堆书。第一本:《大宋国家地理杂志》,这很正常。第二本:《南国女报》,展昭的面部开始抽搐。再翻,《知音》,继续翻,《巴黎时尚》,《花语》……展昭满头大汗,就像突然发现白玉堂是披了地球人皮的外星人一样。

还有一个人也非常不欢迎白玉堂的,那就是叶朝枫。在他看来,白玉堂这颗大灯泡的亮度,已经足可以照亮整个汴梁城的黑夜了。而且每当他想同展昭卿卿我我一下的时候,白玉堂就会突然跳出来,手里拿着一杯奶茶或者一个苹果,一脸天真地说叶兄啊,你有事吗?有一次他都已经解开展昭领口的扣子了,白玉堂突然从黑暗里冒了出来,鬼气森森地说:国家队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