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会发生什么?”
太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确有这方面的顾虑,因为阮棠哪里都好,唯一的弱点就是好色,她喜欢谁不行,偏偏看上曲来疏,倘若真的将人留下来,后患无穷。
但即便如此,他仍旧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七皇子走后,心腹太监将吩咐侍卫将听到密谋的宫人全部带走,紧接着管好门窗,只听一声闷哼,转头便见太子以帕抵唇,鲜血呕出来染红了绢布,他低低的咳嗽,像是在努力压制,却依旧咳得撕心裂肺,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似的。
“殿下!”心腹吓了一跳,连忙道:“奴才这就去叫太医!”
“回来。”
明景的声音哑的一塌糊涂,却仍旧威严不减分毫。
心腹顿住,又上前为他斟了杯水。
太子喝下去才稍稍好转,他吐出一口浊气,苍白的面孔分外疲惫,双手握着帕子用力的收紧,缓缓道:“你可知,明颂说的句句都在孤的顾虑之中,孤为何还是没有答应他的提议。”
心腹摇头:“属下不知。”
明景的唇角划过讥讽的弧度,眼底结冰,一字一句:“因为孤怀疑,他不止要让曲来疏死,还是一石二鸟之际,想送孤一起去死。”
“……这!”
“明颂这个人,乍一看异常冷漠,但是论心机手段不逊曲来疏,他若想为明棠掩盖,又怎么会让孤察觉到异样,分明是有意为之,让我知道,让我心绪大变,好进行接下来的步骤。”
明景冷静的分析:“只怕,连曲来疏会察觉异样,也有他的手笔,他图什么?当然是图的借我的手杀了曲来疏,然后离间我和明棠,如果在我和曲来疏博弈的关头双双败亡,那就再好不过了。”
毒啊,七皇子。
倘若真的如此,那论狠毒,你可以称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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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殿下,曲来疏的人被太子派去的侍卫拦下已经铩羽而归。”侍卫跟在七皇子的身后禀告,又忧虑的问:“倘若太子打定主意不对太傅下手,那该如何是好?”
阮侨踏碎了一地的梅花,从后院走进公主府,不急不缓的道:“太子这一拦,恰恰便让曲来疏断定皇姐有问题,这个狡诈的老狐狸必然是不肯放手的,且看着吧……
待他再逼一逼太子,即便明景察觉到我的意图,也不得不顺着我的意思往下走。”
“是。”
“皇姐那边如何了?”他又问。
心腹道:“公主府往福州寄出去的飞鸽我们都拦下了,企图联系她的人也都销声匿迹,公主前几日随大都督上了战舰一夜未归,回来时换上女装被抱下船的,外界传的沸沸扬扬,说大都督迷上了一个燕国女子,公主也不澄清,反倒是玩的乐在其中。”
“乐在其中便好,不要让她察觉到异样,家书该怎么写还怎么写。”阮侨说着,突然目光一闪,吩咐道:“关于符东风的风流事迹,帮他宣扬一番,着重让曲太傅听听。”
那心腹一惊,“您是想……”
“你猜,曲来疏会不会猜到那便是皇姐。”阮侨诡异一笑,“再猜猜看,太子知道后会不会出手阻拦,和他起正面冲突。”
这一冲突,便进退两难。
“是,奴才明白!”
阮侨穿过梅林,走到后院,他眺望着福州的方向,微微一笑,姐姐……你对我还是放心太早了呢。
是因为你的身边太久没有我,还是因为你早已淡忘了我,让你没有想起来,阮侨这个人啊……他十七岁的时候,就学会用苦肉计,故意送上门要小和折磨到粉身碎骨,只为了博你的心疼。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只会用苦肉计的少年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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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大帐
“公主,家书。”
账外的人,是护送阮棠从京城抵达福州的侍卫。
阮棠盘坐在柔软的羊毛毯上,火炭烧的噼里啪啦甚是温暖,她穿着燕国的女子服饰,即便肌肤裸露在外仍旧不觉寒冷,相反的热到肌肤泛起滴滴汗珠,她撑着下颌,瞥了一眼符东风。
大都督在做什么呢?
这要是要将士们看见,怕是要把眼球跌下来然后踩爆了。
大都督那双沾满血腥操控生死的手,现在正拿着针线在钩针蕾丝,瞧他麻利儿从容的动作就知道,此时的符东风有多么的熟练。
这是自然的,大都督晚上耍流氓扯烂那作精的贴身衣物,第二天起身就得给她重新钩,偏偏还乐此不疲,俩人胡搞乱搞不知道有多快活。
那作精光着脚丫踹在他的身上,催促:“去拿信。”
符东风也不恼,还本能的抬了抬手,怕伤着她的脚丫,然后将针线往旁边一方,低头握住妖精水灵的脚丫吧唧就是一口,和一般人亲吻女人的姿势不同,他这完全就是和亲银子的样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