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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值爆表[快穿](420)

琴声越渐急促起来。柳玉生要搬上台的,是剑舞。

谢虚安静地盯着台上,他看过柳玉生献艺,自然知晓真正的高潮还在后面,随着琴声中绵软之意褪去

,柳玉生也将手中软剑拔出,

似是不经意间,割裂了腰带,厚重的外衫顺势滑落下来,露出里面如雪一般洁白的白衣。

白衣上纹着几点梅花,从远处看去,又好似是浓稠鲜血化开一般。

这一下转变的让人眼前一亮。

柳玉生低垂着头半跪于地,手中抵剑,正要抬头出剑时,琴声却骤然停了。

在激烈的旋律中间,出现短暂空白,的确会让氛围变得更凝重热烈,但这次却有些不同,乐声的停顿,似乎太长了。连柳玉生原本满是自信的神色,都变得略微苍白起来。

……不对劲。

谢虚看着台上人微弓着身子,肩膀微微颤抖,似是用极大的力气握住了剑。

虽是剑舞为主,但没了乐声相伴,效果便诡异的大打折扣了。

柳玉生的乐师是调教的,两人磨合数次,本不该出现这样的失误才对。

谢虚微微一顿,目光落在那掩在后台的乐师身上。

乐师似一下子慌了神,面色苍白,搭在琴弦上的手停顿着,汗如雨下,神情十分痛苦。

第一眼看去,或是以为那乐师当是犯了急症才如此,但他的手却偏偏极稳,搭在弦上,连一点声响也未擦出。

谢虚走了过去,手搭在乐师身上。

“继续。”谢虚的声音不算很大,甚至说的上温柔。

琴师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却还是满脸强硬地道:“不行,我的手动不了……”

·

花楹台上僵持的太久。

就在柳玉生想着要不要硬着头皮先表演完时,四周又传来了弄弦声。

一声清晰过一声,音调极高,好似从万物的寂静中,忽地挣扎出一点生机来。

连先前尴尬的沉默,都好似成了在积蓄力量的前调。

紧接着曲调降低,似配合柳玉生般,从高昂到低沉、冷冽至温情。柳玉生虽说此时已是汗如雨下,但身体记忆还在,软剑抽出,便行剑招。

他隐约察觉出此时乐声的变化,但来不及细细思索,便已专心致志沉浸其中。

待结束之时,柳玉生已身子崩紧得面无表情,但只台下客人满眼痴迷,料想应当不错。

陈少爷在下面见着这么个美人,献艺又极是别出心裁。若不是旁边有融司隐在,他只怕已经撒上大把银子去搏美人一笑了。

他按捺半晌,不敢表现的太过孟浪,却还是跃跃欲试地问身旁前辈。

“融前辈觉得如何?”

“很好。”

果然性好美色是人之常情——陈少爷深以为然,觉得他和大佬的距离又近了一步。便又十分含蓄地道:“前辈最喜欢哪里?”

像他,最喜欢台上那公子柔软的腰肢,修长的十指……当然,若前辈喜欢,他定然不敢出手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见融前辈微微弯了弯唇。

融司隐:“琴声。”

“……”

大佬果然不流于俗。

·

柳玉生回来后,看见琴师要偷偷溜走,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直接奔过去便对琴师动了拳脚。

那琴师被他打的哀哀,脸上青紫一片,却也不敢还手。

柳玉生脾气上来了:“我平日短你银两还是轻贱你了?狼心狗肺的东西!”

要说恰好在献艺中出了问题,未免太过巧合,柳玉生不会信。而那剩下的可能性,都是能将他气出病的。

谢虚在一旁看琴师瑟瑟模样,顿

了顿道:“等回去告诉秋先生。”

柳玉生想了想,也冷静下来了,没再动手,只喘着气点头答应。

他又想起方才在花楹台上的失误,第二段琴声明显不同,技艺高超,觉得是谢虚喊了秦水城管事那边的琴师来给他救场,有些别扭地道:“对了,后面弹琴的人……是你寻来的?多、多谢。”

谢虚眸中微带笑意。

“算是。”

第215章 天下第一(三十二)

谢虚的签排在中间入场,刚好不上不下的位置。

说不上多么天时地利。

且前面皆是花楼公子,现下在台上表演的也是一位弄琴的男人。或是见美人见得太多,台下的客人都有些意兴阑珊。

谢虚也不在意,又在心中将剑舞演练过一遍。

柳玉生已表演完毕许久,原可以下花楹台,去旁边支起的小隔间休息。但他心下记挂着谢虚,便在此处偷觑台上,正巧视野也宽广。

旁边不知哪个花楼的小倌突然凑过来,或是想结个善缘——毕竟依照柳玉生方才的表现,一飞冲天也未尝不可。

柳玉生正专心致志地等着谢虚上花楹台,面对旁人的热乎劲,显得有些敷衍。那人倒也知进退,看柳玉生回应的漫不经心,也准备找借口离开。只是还有些讪讪地调笑一句:“柳公子许是不知晓,方才为您抚琴的人,不是随意寻来的琴师,是与您一起来的那位公子亲自抚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