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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值爆表[快穿](405)

内城的确守卫森严,尤其到了夜间,接班的都是顶尖的高手。

但谢虚的轻功,却也是举世无双的厉害。

修长瘦削的身形轻巧地翻过城墙,绕开穿着锦衣长衫的护卫。谢虚所做的虽不是正人君子的行径,但他自觉是无奈之举,见到融司隐便和他说清楚,也没刻意蒙面;只可惜那些侍卫连他的身影都寻不见,便更瞧不见脸了。

内城占地颇大,谢虚在来前便做过功课,知道何处是融司隐起居用的正殿,只是还未前去,他先被脑中的声音指了路。

[融司隐在拭剑园中。]

[要去拭剑园,你先顺着长廊左拐……]

谢虚道:[总觉得你好心的有些古怪。]

[……]脑海中顿时没了声。

它当然不会告诉谢虚,拭剑园便是他的埋骨之地。

谢虚虽是这么说,却也没刻意和脑中声音作对。

轻功好的人身子骨都轻巧,他踩过片片瓦檐,眼前的院中灯火通明,燃着氤氲烛光,四处都系着灯笼。

而无数的光源凝聚下,只映出一人的影子。

融司隐站在拭剑园台心,白衣银发,神色专注。只那一柄剑意锋锐无比,刹时夺去谢虚的全部目光。

只一眼,谢虚便察觉到腰际的“无鞘”像是急切渴望般兴奋颤抖起来,连着他都似被激出血中戾气,急不可耐地躁动起来。不必脑中声音催促,谢虚便提剑而下。

剑身相击,清鸣不止。

谢虚的轻功太好,便是连融司隐这种绝顶高手,一开始都未察觉到他。

直到谢虚出剑,他也以剑抵挡。

这次过招,是谢虚练剑以来最最畅快的时候。

谢父的剑术也并不逊于融司隐,但面对亲子,自然从来都是点到为止,绝没有这样命悬一线的压迫感。

谢虚身上被剑割破的细小豁口越来越多,速度却越来越快;他每一剑都极尽戮气,也每一剑都越来越能——触到融司隐的命脉。

直到谢虚最后一招,将“无鞘”的剑锋,抵在了融司隐的脖颈,只要再将剑势往前一送,便能要了融司隐的命。

可谢虚停下来了。

只是融城主的剑,却毫不留情地,自他的胸口穿过。

谢虚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痛楚,黏稠血液流淌,虚弱感自身体深处泛上来。

融司隐抽出了剑。

少年现在微垂着头,自然意识不到如今的融雪城城主,面色有多么骇然。

融司隐自升上这个位置以来,所遭遇过的危险处境数不胜数,便是像今夜这样差点送命的时机,也并不少。

却从没有人在快要杀了他时,收了手。

说来奇怪,眼前人剑势虽然凶悍,却并无杀意。

难道他……并不是想杀自己?

融司隐是个极冷情又满身戾气的人,却并不嗜杀。他现在回想起方才那在心间充斥的杀意和敌意,都觉得有些莫名,仿佛被什么驱使得脱离理智般。

这种感觉让他异常暴躁。

他自授剑以来,从未失手。

今日,是第一次。

眼前的人血流得愈多,虽说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但便是铁人,这样出血只怕也快死了。

融城主心性虽是冷硬,但见到他伤得这样重,也有些无措起来。

收了剑,将谢虚抱了起来,有些无措地按住他的伤处。

他们靠的太近,融司隐又奇怪地发现,那人脸颊边缘似有异状,融司隐皱眉在那处按压探索,忽地便将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揭开。

露出一张极稠艷好看的脸。

不过这并不是融司隐关注的重点,他所注意到的,是眼前的人非常、非常年轻,看上去甚至还未至束冠。

于是便连先前安慰暗示自己,是对方先侵入领域的借口都没了,毕竟眼前人不过少年,是最恣意任性的时候,便是行事轻狂一些,也总……罪不至死。

谢虚的命运终结,剧情的任务便也走到这里,正准备永远沉寂收归系统,却见到那个十分冷情冷性、在剧情中第二天才通知侍卫收尸的融城主,竟纡尊降贵地将谢虚抱了起来。

剧情:[??]

内城中,整夜灯火通明。

沈谭自然也被吵醒了。他听说见城主正让医师们倾力去救一个人,那个人伤得极重。可偏偏……偏偏伤势,好似是城主所留。

沈谭不知为何,心突然便拧紧了,毫无来由地,想到了那个被拦在内城外的人。

可后来又听见那些侍女在走廊上传出的细微话声,说怪不得城主会愿意救人了,她偷偷看了一眼,那人生得极好看……可以说,她们从未见到相貌生得这般摄人的少年。

于是沈谭竟然颇为幸灾乐祸地放下心了。

这本来就和谢虚毫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