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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我嫁给了泥腿子(652)

傅玄邈轻轻推一条窗缝,对骑马侍卫旁的燕回道:“让括州知府过来。”

燕回领命去,一会,满头大汗的括州知府挤到马车边,一边疾步跟着马车的脚步,一边满脸讨好的笑容:“陛下召微臣何要事?”

傅玄邈靠坐桌,双眼轻阖,似养精蓄锐。括州知府的声音响起后,他微微张口,轻声道:“丽水是否发布紧急告示,命百姓待家中出?”

“发、发——”

“既然已经发布告示,街上的又是什么?”

括州知府一愣,说:“都是丽水的百姓,市井小民没什么见识,个风吹草动就慌得行,还请陛下见谅……”

“已经广而告的提下,蜂拥而出,散播畏战情绪,堵塞街道是小,延误军情是大……若真的因此耽搁什么,爱卿是否还会让朕见谅?”

括州知府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头也埋得越来越低。

“微臣敢……敢……微臣这就加派人手,定然最短时间内,把秩序维持下来……”

傅玄邈闭着眼再说话,满头大汗,连衣襟都已经知觉湿透的括州知府停下脚步,战战兢兢地弓腰送走马车。

对上战战兢兢,对下雷厉风行。

括州知府以所未的效率调来一队凶神恶煞的当地流氓,这些流氓穿着合身的府兵甲胄,狐假虎威地对着畏惧的百姓点名道姓,辅以威胁和暴力,到一会,原本拥挤的大街上就剩下翻倒的摊位和破碎的瓷片,一被踩知多少脚的布靴孤零零地落方。

马车轱辘压过破破烂烂的布靴,铁面无情地往驶去。大队卫兵整齐划一的跑步声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殿下的眼睛累吗?”傅玄邈好像透过闭着的眼皮也感受到她充满非议的视线,口轻声道。

“……他们是无辜的。”沈珠曦说,“何必如此?”

傅玄邈睁眼,平静无波的眼神扫她一眼,说:

“天下苍生……谁又没几分无辜?”

“……那呢?”沈珠曦说,“几分无辜?”

他闭上眼,恍若未闻。

马车终于到城门。沈珠曦刚想起身,傅玄邈抬手挡一下。他起身先下车,沈珠曦听到外边众多参见陛下的请安声,傅玄邈似乎摆摆手,因为那些声音很快就消失。

“殿下,请。”他伸出欲搀扶的手,看向车内的沈珠曦。

沈珠曦起身走出,没看那悬半空的手,自顾自地踩着马凳下到地面。

见到这一幕的人都又惊又怕地低下头,傅玄邈落空的手半空又停一会,然后才虚虚坠下去。他面色平静,似乎并意。

两人百官簇拥下走上城楼,如临大敌的侍卫手握铁盾走方,随时提防着可能的飞箭。

到城楼,沈珠曦迫及待眺望出去。

熟悉的青凤旗帜飘扬围城的大军里,为首那银甲将军,正是她日思夜想人?

除青凤旗帜,这乌压压望见边的军队里,还大量武英军和沧贞军的旗帜!戎装烈马的将士们精神饱满,战意昂然,铠甲的冷芒黎明的照耀下连成一片壮观的银海,城楼上的空气也像是被这片银海覆盖一般,越发地凝重死寂。

“……让敌军一夜围城,军中的斥候哪里?”傅玄邈口,紧绷的声音像是一条冰冷锋利的鱼线。

众人面面相觑后,一名将领模样的人面色苍白地跪下来,结结巴巴道:

“回禀陛下……东边的斥候……全军覆没……们发现的时候,敌军已经兵临城下……这次的军敌军将领知是谁,其部队行动诡谲,迅如闪电,们的探子根本来及发出任何信号……”

需要任何答案。

傅玄邈冰冷的目光直指城楼下骑着骏马的李鹜,后者隔着人海,挑衅地朝他扬起一边唇角。

“……敌军多少?”傅玄邈道。

“回禀陛下,敌军大约十万左右。”一名将官答道。

“区区十万……也敢围城?”傅玄邈缓缓道。

簇拥着他的百官连忙附和,跟着诋毁城下联军的能力。

傅玄邈神色平静地俯视着城下的大军,居高临下的视线里带着一抹易察觉的轻视。

“……朕倒要看看,凭十万人,怎么破的城。”傅玄邈转身走出,余光落到沈珠曦身上,“请公主上车。”

所谓的请,就是一队卫兵手握刀把,用客气的眼光逼她挪动脚步。

沈珠曦留恋地看距离遥远的李鹜几眼,得转身走下城楼。

马车没返回沈珠曦此落脚的括州知府宅邸,而是停距离城楼远的知府别院北春园门口。傅玄邈顾群臣劝阻,将住处从相对而言更加安全的城中心官邸改到靠近线的北春园,军议场所也由近郊的营地搬到北春园里,自此,傅玄邈接过军队的全权指挥权。

沈珠曦虽说被傅玄邈禁足北春园内,但园子里百官来往,缺风言风语,通过言片语,沈珠曦也能推测出战局一天一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