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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男频搞基建(92)

杨继安高兴地跳起来:“我愿意!”

楼喻不由笑起来。

有些人是天生的大将,不能以常理度之。他不能因为杨继安尚且年幼,就压抑他的天才之光。

这样天生的战士,一旦入了军营,定会如鱼得水,不会被人欺负。

即便受了欺负,他也会很快找回场子。

但他到底偏心,忍不住对杨继安道:“若是霍延有空,可以让他多教教你。”

杨继安脆声道:“谢殿下!”

离开主院,小孩飞奔着去找霍延。

霍延因放不下侄子侄女,散会后就回了家。

处理完受伤的庄户,霍琼带着满手的鲜血回来,正好撞见锐目深沉的小叔。

她下意识将双手往背后藏,目光躲避,面露心虚。

霍延却什么都没说,只生硬道:“别累着自己,去洗干净。”

霍琼惊喜点头,脚步轻快去洗手。

刚洗到一半,忽听小叔问道:“见到那么多血,不怕?”

霍琼惊讶反问:“血有什么好怕的?以前又不是没见过。”

她祖父和父亲,受过比这些庄户更重的伤,她都见惯了。

霍延不由扯了下唇角。

想到楼喻轻颤的手、惨白的脸以及干呕的场景,不由夸了夸霍琼:“阿琼很勇敢。”

霍琼弯起眸子,“小叔更勇敢!”

她赞完霍延,又赞楼喻仁善。

方才医馆里头,不少庄户都在夸赞殿下,说殿下给了庄头一家丧葬金和抚恤金,还答应以后养着庄头一家,实在让人又感动又心安。

有这样的殿下,他们都没后顾之忧了。

霍延拨开她额前凌乱的发丝,笑道:“你真觉得殿下好?”

“当然了!”霍琼狠狠点头,“你不知道,我和哥哥之前不仅吃不饱穿不暖,还常常被打被骂,要不是殿下派人去得及时,我就要被卖去教坊司了。”

说到这里,她眼眶泛红,目中泪光点点,哽咽着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叔了。”

霍延心中一酸,双手搭在她肩上。

“以后不会了。”

霍琼点头,两只发髻跟着一跳一跳。

她揪着霍延衣角,悄悄问道:“小叔,我之前听到你和阳乌山的叔叔伯伯说话,你是不是想跟他们一起走?”

霍延反问:“你愿不愿意跟小叔离开?”

小姑娘茫然:“小叔为什么要走?”

他们如今是奴籍,还能去哪儿呢?况且,他们恐怕再也遇不上比殿下更仁厚的主人了。

霍延又问:“倘若小叔一定要走呢?”

霍琼眨眨眼睛,迟疑道:“那我跟着小叔一起走。”

言罢,目露忧虑之色。

霍延不禁笑出来,眉眼堆出难得一见的笑意。

“放心,小叔不会走的。”

至少目前不会。

霍琼心思细腻,直觉小叔跟以往有些不同,不由问:“你刚从殿下那里回来,是不是殿下说了什么高兴的事儿?”

霍延眸色渐深:“没有。”

他只是觉得,有些谜团似乎越来越清晰了。

如果一个人见到血和尸体会干呕,那他一定不会嗜杀暴戾。

从前的世子性情偏执阴森,经常将他打得皮开肉绽,又怎会惧怕鲜血?

一个见到暴力血腥会排斥,一个越是施加暴力越是兴奋。

如此分裂,会是同一个人吗?

霍延的直觉一向敏锐。

其他人认为庆王世子前后不一是因伪装演戏,他心中却一直存疑。

以前的庆王世子,面对他时是赤裸裸的恶意,那种恶意根本无法伪装。

而如今的世子殿下,他对身边人的宽仁和对血腥的恐惧同样不是装出来的。

看起来最不可能的,往往就是最有可能的。

——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这样的论断让霍延由衷感到愉悦。

任谁都不会对曾经恶意折辱自己的人感恩戴德,即便那可能只是一种伪装。

霍延身负傲骨,他可以报答对方,但无法做到全心全意奉上忠诚。

可如果,他们是两个人呢?

他再也不用天人交战,带着负罪感去为人效力。

小叔陷入神思,时不时露出奇奇怪怪的表情,霍琼见了不由叹气。

就这样还骗她没有,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霍琼走到门后,还没开口,就听见杨继安的声音。

她连忙打开门。

杨继安泥鳅一般滑进来,向霍琼礼貌问好后,快步走向霍延。

“殿下同意我加入府兵了!”

霍延缓缓抬起头,“哦。”

仿佛一瓢冷水浇下,杨继安收起笑容,同样面无表情:“殿下说了,让你有空就多教我武艺。”

哼,殿下的话你总得听了吧!

霍延:“我教你的还不够多?”